就在隨憶咬著唇馬上就要惱了的時候,蕭子淵順勢把她拉進懷里,什么也不說,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隨憶靠在他懷里也不想離開,猶豫了一下,“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
誰知蕭子淵的聲音同時響起,表達了同樣的意思,“要不,你今晚別回去了?!?
隨憶的臉一下子熱了,隨憶啊隨憶,你就不能矜持點等兩分鐘?
又引來蕭子淵低沉的悶笑聲。
隨憶干脆直接裝死。
蕭子淵住的地方只有一張床,那晚,蕭子淵抱著她睡,什么也沒做。
夜深人靜,兩個人靜靜地躺著,蕭子淵從身后抱著她。
“有的時候真的就想留在這里,安安靜靜的,沒有爾虞我詐,簡簡單單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笔捵訙Y知道她沒有睡著便開了口。
隨憶忽然開始心疼他,轉(zhuǎn)過身摟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頸間。
他是蕭家的長子長孫,怕是從小就擔負著責任,雖然他一路走來順風順水,但是其中必是付出了非比尋常的努力,他表面上風輕云淡,其實怕是早就厭倦了這一切,可是,卻沒有辦法擺脫。
隨憶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縫里,十指相扣,在萬籟俱寂的夜里緩緩開口,“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人生如茶,初時爭相上浮,釋放精華,最后折戟沉沙,盡落杯底,一生需得經(jīng)過沉浮方顯精彩,怎么能一開始就落到杯底呢?”
蕭子淵在黑暗中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緊了緊手臂,“我真是撿到寶了?!?
蕭子淵真的如他所說,盡管在那座縣城里,依舊春風得意,備受矚目。
半年后因政績顯著調(diào)了回來,平步青云升做部長,儼然成為最年輕有為的政壇新貴,也難得發(fā)揮死纏爛打的本事擠進了隨憶的小窩。
下班的時候蕭子淵在電梯里遇上許久沒見的粱宛秋,還有之前在徐飛那里做秘書時的幾個同事。
其中一個同事剛剛喜得貴子,幾個人正在討論送什么禮物。
粱宛秋看了蕭子淵幾眼,這么久沒見,這個男人越發(fā)出眾了。
這么想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有同事笑呵呵地開起了玩笑。
“喂喂,梁處,別看了,眼睛都直了。”
蕭子淵垂著眼睛,勾著唇角以示禮貌,其他的只當沒看到?jīng)]聽到。
粱宛秋瞪了起哄的人一眼,轉(zhuǎn)頭邀請蕭子淵,“我們打算一起去買銀飾送給小寶寶,一起去吧?”
蕭子淵想了下,怎么說也是相處過的同事,便應下來。
幾個人開車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銀飾店,蕭子淵選了一套套裝后,導購員還在喋喋不休地向他介紹別的首飾。
“先生看看新到的花神手鐲吧,設計得很特別,送給女朋友,她一定喜歡,您女朋友是幾月的生日?”
粱宛秋一直跟在蕭子淵旁邊,蕭子淵也不好說什么,他聽了導購員的話,眼里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開口,“要梅花的吧,她生在臘月?!?
導購員興高采烈地拿出來給蕭子淵看,“臘月好,冰天雪地出生的,冰清玉潔?!?
粱宛秋聽了就皺起了眉頭,“你買女孩子的東西干什么?我記得你妹妹不是臘月出生的吧?”
蕭子淵轉(zhuǎn)過頭認真看著她,回答:“送女朋友?!?
粱宛秋遲疑了下,“你有女朋友了?”
“嗯?!笔捵訙Y正看著手鐲,心不在焉地回答,轉(zhuǎn)頭又問了一句:“你說她會喜歡嗎?”
粱宛秋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似乎對這個消息很不能接受,連聲音都硬了幾分,“不知道?!?
蕭子淵見目的已達到,便交款走人了。
當晚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蕭子淵想了起來,便把手鐲遞給隨憶,隨憶接過來打開一看,捏在手里,調(diào)皮地盯著他不說話。
蕭子淵笑了,自知瞞不過她,沒辦法只能實話實說。
隨憶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哦……原來不是真心送我。”
蕭子淵也樂得哄老婆開心,“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俗物?!?
“誰說我不喜歡?”隨憶突然揚了聲音反駁他,拿過來就戴上了,然后揚著下巴一副女王恩賜的模樣,“收了!”
蕭子淵攬著隨憶的腰,看著她吃味的小模樣,喜上眉梢。
“為什么是梅花?”隨憶看了眼,抬頭問。
蕭子淵稀松平常地回答:“因為你生在臘月啊,臘月梅花開,為有暗香來?!?
隨憶聽后什么都沒說,神色如常地勾著唇,抬著手腕仔細地端詳著銀飾上的花紋,一朵朵梅花做工精良,栩栩如生。
燈光下的側臉朦朧柔美,蕭子淵突然不想打破這份安靜。林辰曾經(jīng)跟他說過,隨憶介意自己是臘月出生的,所以從來不過生日;而她也曾委婉地拒絕自己,說臘月羊守空房?,F(xiàn)在來看,她對手腕上的東西似乎沒什么抵觸,這是不是說明她已經(jīng)徹底拋棄過去了?
她當真是香自苦寒來。
想到這里,蕭子淵情不自禁地抬頭去理她額前的碎發(fā),碎發(fā)之后便是她清亮到極致的眼睛,蕭子淵看得出神,無意識地低低叫了一聲:“阿憶……”
看到隨憶看他,蕭子淵才回神,才半真半假地笑起來,“我都回來這么久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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