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呢?”
“譬如呢?”
趙勛要急眼了:“你問誰呢!”
“好?!笨孜脑俅蚊媛端妓髦?,片刻后試探性問道:“你可知何為浪跡天涯的浪漫,走遍千山萬水、看遍大好河山,從不再某一處駐足停留,終其一生皆在旅途?!?
趙勛:“通緝犯?”
孔文:“游學(xué)!”
二人四目相對,足足半晌,趙勛放棄了。
他從孔文清澈的雙眼之中感受到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對方不善于撒謊,第二件事,對方也不會(huì)說實(shí)話。
孔文注意到趙勛穿著儒袍,問道:“你也是讀書人?”
“不,我是官府通緝犯。”
孔文認(rèn)真問道:“殺了幾人?”
趙勛看向孔文,最終確定了,對方?jīng)]開玩笑,真以為自己是通緝犯。
孔文又問:“兄臺要去府城?”
“嗯。”
“去府城作何?!?
趙勛:“投案自首?!?
孔文再次點(diǎn)頭:“浪子回頭,為時(shí)不晚?!?
“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趙勛鼻子都?xì)馔崃耍骸拔?,讀書人,投案自首個(gè)屁,我去府城辦學(xué)…我去府城讀書?!?
“那你為何說你殺了人?”
趙勛徹底放棄了,拱了拱手:“我剛才逗你玩呢,懂嗎。”
“原來如此?!笨孜穆冻隽诵θ荩骸靶峙_真有趣?!?
“沒你有趣?!?
“我無趣,兄臺有趣?!?
“好吧好吧?!壁w勛指了指孔文身上的藥布:“你這小坤崽子似的體格,怎么從山中猛獸嘴里存活下來的。”
“好吧好吧?!壁w勛指了指孔文身上的藥布:“你這小坤崽子似的體格,怎么從山中猛獸嘴里存活下來的。”
孔文面不改色:“山中獵戶所救?!?
“哦。”
趙勛沒往心里去,山中的確有很多獵戶,肅縣旁邊的群山也有,以捕殺猛獸販賣骨皮度日,也的確有一些獵戶從跑下山的猛獸口中救下一些倒霉催。
“你既入府城讀書,我能否跟隨你左右,也好…”
孔文明顯不是一個(gè)善于露出笑容的人,和個(gè)神經(jīng)病似的,突然一拍大腿。
“對啊,是了,是極,我可做你書童伴你左右?!?
“沒興趣?!壁w勛隨口問道:“不過你真讀過四書五經(jīng)?。俊?
“倒背如流?!?
“真的嗎,我不信?!?
“四書五經(jīng),挑一個(gè)?!?
“《尚書》?”
“天達(dá)離合配,云凌概勝,雄之虎龍,儡曰湜曰皞曰…”
趙勛一腦袋問號:“什么意思?”
“《尚書》?!?
“你背呢?”
“嗯,倒背?!?
趙勛:“…”
孔文雙眼亮晶晶的:“做你書童,如何?”
“你來路不明,我說了,沒興趣。”
“那我繼續(xù)背,維時(shí)敷式,淵載震載,厚傅德成…”
趙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腦瓜子嗡嗡的。
趙勛是不吭聲了,孔文背的越大聲,而且還是倒背,真。倒背如流。
趙勛是不吭聲了,孔文背的越大聲,而且還是倒背,真。倒背如流。
足足一刻鐘,這家伙越背越快,趙勛實(shí)在是忍不了:“行了行了,你牛b行了吧?!?
“你同意了?”
“不是,你倒背如流有個(gè)屁用,本少爺也是讀書人,我也倒背如流,比你更厲害,要你有什么用?!?
孔文沉默了,又是一副面露思索之色。
想了一會(huì),孔文正色道:“我抗打?!?
趙勛張了張嘴,這一點(diǎn),他一點(diǎn)反駁的余地都沒有,這哪是抗打啊,這家伙的八字寫紙上都能砍樹用。
孔文指了指自己腹部上的傷:“我抗打,有人害你,我為你擋刀槍弓矢?!?
一聽這話,趙勛還真來了興趣。
自己就祁山這一個(gè)跟班,平常嘮嗑會(huì)心率高不說,遇到危險(xiǎn)還躲自己身后,論性價(jià)比的話,一個(gè)讀書人,一個(gè)抗揍的讀書人,是比祁山強(qiáng)太多太多了。
“你可想好了,到了州府后我會(huì)去州學(xué)衙署,瓊南道副監(jiān)察使陳遠(yuǎn)山是我干兒子,州學(xué)大學(xué)官是我八拜之交,我會(huì)找他們兩個(gè)想辦法核實(shí)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是什么好鳥會(huì)被直接關(guān)押大牢,懂嗎?”
“懂。”
孔文沒有任何猶豫之色:“以后我就是你的書童了,你叫什么?!?
趙勛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孔文拱了拱手:“我叫孔文?!?
“我知道?!?
“那你叫什么?!?
趙勛嘆了口氣:“我叫趙勛,道上兄弟給面子叫一聲趙舉人,不給面子叫一聲二爺?!?
“好,趙勛,以后我就是你的書童了?!?
趙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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