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t;柳煞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本命靈獸被斬的反噬讓他五臟俱焚,但比肉體更痛的,是烏竹眠看向他時,那淡漠的眼神。
他如今明明已經(jīng)是柳家家主,整個九州城都要匍匐在他腳下,可在她面前,卻還是一百多年前,那個狼狽逃竄的……廢物。
“烏竹眠?。?!”
柳煞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音里含著血,還帶著滔天的恨意與不甘。
烏竹眠不欲與他多話,也不想聽他多說,劍鋒直接朝他的頭顱斬下。
柳煞被威壓壓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劍鋒落下,眼中終于浮現(xiàn)出了真正的恐懼,連忙扯開嗓子大喊:“救我!大祭司救我!你答應過的!”
當烏竹眠的劍鋒即將斬下柳煞頭顱的瞬間,一柄骨杖驟然刺入地面,血霧翻涌間,無數(shù)慘白的鬼手破土而出,硬生生擋下了這一劍。
柳煞癱軟在地,大口喘息,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一道身影緩步而來。
那人身形高大瘦削,身著暗紅色長袍,袖口繡著扭曲的蛇紋,臉上戴著一張白玉面具,只露出一雙幽綠色的眼睛,他手中握著一柄纏著青銅鈴鐺的骨杖,每走一步,鈴聲便輕輕一蕩。
烏竹眠收劍,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柳家的狗,果然靠不住?!?
大祭司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男人,他用蛇一般的幽綠眼睛緊盯著烏竹眠,語氣很平靜,似乎還含著一點笑意:“劍尊大人,百年前,南疆密林,是你一劍毀了我們的祭壇,百年后,血靈大陣,又是你毀了我們十年心血。”
“真是……太有緣了?!?
柳煞趁機爬向大祭司:“大祭司,救我!我還能……”
話未說完,骨杖突然刺穿了他的胸膛,看著柳煞不可置信的表情,大祭司笑道:“你以為,我是來救你的?”
烏竹眠淡定地看著這一幕,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劍尊大人,見笑了?!贝蠹浪究戳怂谎?,慢條斯理地抽回骨杖,動作堪稱優(yōu)雅,他垂眸去看柳煞,語氣依舊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廢物沒有活著的價值。”
柳煞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劇痛和對死亡的恐懼讓他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更恐怖的是,他能感覺到一股陰冷至極的力量正順著傷口,瘋狂灌入他的經(jīng)脈。
“啊啊?。。。∧恪銓ξ易隽耸裁矗?!”
大祭司溫和的聲音如毒蛇般鉆進了柳煞的耳朵:“百年前,你體內就被我種下‘鬼種’,如今,該讓它發(fā)芽了……死后能為我所用,這是你,最后的作用了。”
隨著他的話落下,柳煞的皮膚開始潰爛,血肉之下,漆黑的經(jīng)絡如樹根般蠕動凸起,他的指甲瘋長,化作利爪,牙齒脫落,再生出森然獠牙。
最可怕的是……他的意識正在被吞噬。
“不……不!我可是柳家家主!我怎么能……變成這種怪物?。 ?
柳煞掙扎著,想要運轉靈力抵抗,可體內的“鬼種”早已扎根百年,此刻徹底爆發(fā),他的靈力反而成了養(yǎng)料,加速了異變。
烏竹眠冷眼看著這一幕,并未出手。
大祭司溫聲笑道:“怎么,拯救蒼生的劍尊大人,不救他嗎?他可是念了你百年啊。”
烏竹眠表情淡定:“自作孽?!?
簡單三個字,讓瀕臨瘋狂的柳煞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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