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瓔話落,謝邵和韓烈齊齊色變。
三人忙朝來時路退去,然而這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通道末端兩個鐵甲尸,已經(jīng)皮膚都腫脹充盈起來。
穿著鐵甲的革帶繃斷,生銹的鐵葉子似刀片四處亂飛。
當(dāng)兩具尸體膨脹到了一定程度時——嘭!
兩聲把耳朵震聾的巨響,兩具鐵甲尸像是撕碎的氣球。
爆裂開來同時,內(nèi)里的氣體呲一下泄出,遇火則爆燃。
秦瓔只覺得雙耳一痛,隨后沖擊波裹挾火焰從后方撲來。
在這震動中,她身不由己向前撲去。
像是落在熊孩子手里被抓住暴力搖晃的娃娃,腦漿子都險些搖勻。
她體重最輕,身體不由向前飛出。
眼見就要撞擊落在滿地碎骨上,突然腰上多了一只黑鱗手爪。
異獸化后的韓烈,硬將即將砸向地面的她拉回抱住,另一只手抓住她肩頭的雷鳥塞進(jìn)秦瓔懷里。
以身體為墊子,護(hù)著她一同撞進(jìn)骨茬中。
秦瓔再睜眼,只覺得周圍空氣炙熱,她抬眼正對上韓烈水滴狀灰眸。
在他身后,是漫天的藍(lán)綠火焰。
秦瓔幾乎都能聽見,火焰灼燒他后背的滋滋聲。
她心一顫,腦袋又被按進(jìn)了韓烈的懷里。
“小心燙傷?!?
因火焰,周圍溫度極高。
燃燒抽空了這里的空氣,秦瓔喘不上氣。
只覺像是進(jìn)了烤箱,快成燒鴨。
幸好,火焰只爆燃了一瞬。
很快,那種火焰就熄滅無蹤。
遍地都是焦黑的骨骸和牙齒。
她胸口劇烈起伏數(shù)下,忙垂眼看懷里的雷鳥。
雷鳥在她懷里差點擠成小鳥餅,尾巴上長長的拖尾羽毛燒得光禿禿。
待火焰全滅,韓烈才松開他抱住的秦瓔:“沒事吧?”
“沒?!鼻丨嫼喍袒卮鹆艘宦暎瑓s只覺脖子都快斷了。
她心有余悸忙檢查韓烈后背。
比起上一次在金鞍山北燒成小糊花生豆,韓烈這次好歹是有黑鱗阻擋。
除卻鱗片一片燙熱,燒傷并沒有預(yù)想中那么嚴(yán)重,就連頭上銀藍(lán)鬃毛都只卷曲了一點。
嚴(yán)重又棘手的,是另一邊的謝邵。
整個人團(tuán)身在秦瓔右側(cè),在危險時他下意識想替秦瓔和韓烈擋傷。
他同樣以后背為盾,只是他耐火性顯然沒韓烈高。
青煙裊裊中,后背覆蓋的黑毛被燒糊卷曲。
換成一般人,估計早死熱乎乎的。
但謝邵皮糙肉厚,神志還挺清醒。
“臥槽?!彼康煽诖艨粗n烈。
韓烈身上灑了幽草粉,那種粉末可以遮掩氣息且附著力極強(qiáng),只需一小撮七日內(nèi)都不會被人察覺氣息。
最重要的是,韓烈沒穿魑皮風(fēng)衣遮擋異獸化的畸變。
謝邵是一點都沒察覺到韓烈和人有什么不同。
這會看著頭生雙角的他,謝邵才遲遲意識到,韓烈竟也可異獸化。
他不顧身上被焚燒的焦黑傷處,一骨碌翻坐起。
不知道是受傷重,還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
“兄弟,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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