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聽他說得不像話,急急喝止。
一直旁聽的秦瓔聽到這終于忍不住,對韓烈道:“告訴他們,神使還會回來的?!?
“他們放心遷走,我會幫助他們在新地方建立家園?!?
她突然出聲,叫韓烈又驚又喜。
又聽她聲音不似前次那般虛弱,他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領(lǐng)著阿曼和老薩滿到了無人處。
聽他說神使只是回歸,還會重回人間,阿曼驚得忘了翻譯。
又聽見韓烈說,神使會重臨指導(dǎo)他們建立家園,阿曼雙眼刷地一亮。
顧不得焦急的老薩滿,扯著韓烈袖子問:“那,我們黑石部也能去嗎?”
神選之地,這光黑石部也想沾一下。
他那邊顧著討好處,聽不懂大夏話的老薩滿只見他表情變化莫測,在旁邊著急得跳腳。
本著一群羊是放兩群羊也是放原則,秦瓔道:“可以。”
得了韓烈轉(zhuǎn)達的肯定回答后,阿曼笑得臉上燒傷疤痕花一樣綻放。
忙不迭道:“那我等這便先去準備準備?!?
他這邊一掃之前哭喪的悲氣,扯著庫西部的老薩滿走了。
見他兩精神狀況還不錯,秦瓔暗子搖了搖頭。
四下無人,韓烈這才仰頭問道:“上神,您還好嗎?”
秦瓔俯瞰,正好可以看見他被烈日曬傷的臉上寫滿擔(dān)憂。
她輕笑一聲,這才道沒事。
跟韓烈閑聊兩句,稍安撫了不安的他后,秦瓔疲憊合上箱蓋。
或許是這趟箱中行損耗了心神,她多看一會箱子都覺得疲累。
揉著跳痛的太陽穴又小睡了一陣。
下午時,她睡夢中只覺臉被糊在一團光滑冰涼的東西里面。
險些窒息之際,從床上坐起,把糊住她口鼻的那團銀色史萊姆撕扯了下去。
掉落在她腿上的那團水銀玩意,果凍一樣晃了幾下。
清晰地通過秦瓔掌握的印記,傳達了它的目的——約定好的黃金,該給它了。
秦瓔細看,這玩意已經(jīng)吃光了秦瓔丟給它的黃金。
沙民上供的金飾中,寶石和一些雜質(zhì)被它精準呸了出來。
秦瓔沒休息好,一股子邪火沒處發(fā),右手將拳頭大小的帝熵掐住,當(dāng)做捏捏使勁揉了幾把。
帝熵隨著她的力道變換形狀,不停在意識中重復(fù):黃金黃金黃金黃金黃金……
堪稱討債的鬼。
被它吵得受不了,秦瓔搖搖晃晃起來,將它一巴掌拍開。
“知道了!煩死了!”
在那催命玩意的催促下,秦瓔起身洗漱換身休閑服往臉上戴了個口罩出了趟門。
不多時,幾個購物袋回來。
其中一個金店袋子里是兩只金手鐲,和一對耳環(huán)。
買金飾作消耗品實非上策,秦瓔想著她應(yīng)該抽空去趟銀行或者聯(lián)系靠譜的黃金投資公司。
低調(diào)不引注意的,弄一批黃金回來喂養(yǎng)大肚漢。
從她跨進門那一瞬,帝熵彈射而起,攀上了她的手腕,像蛇一樣往袋子里鉆。
秦瓔環(huán)視一圈,見家里連顆釘子也沒少,長出口氣。
看來帝熵還是比較聽話的,沒有亂動家里的金屬。
秦瓔扯著帝熵滑溜溜的尾巴,將它從購物袋里拔出來,另一只手拿來玻璃零錢罐子。
往一堆零錢上丟了只耳環(huán),帝熵如惡虎一般整個撲上。
小票從購物袋里飄出來,正好掉在假意路過的旺財頭上。
它扒拉到眼前看。
小狗不大認得字,但秦瓔買狗罐的小票它見過,會數(shù)零。
狗眼圓瞪,不敢置信地數(shù)了幾遍這張小票上的零,它嗷地一聲撲來撕咬秦瓔的拖鞋。
偏心鬼!平常給它開個罐罐摳摳索索。
給這怪玩意買貴東西眼都不眨!
秦瓔自知理虧,帶著些討好打開另一個購物袋:“我給你買了新口味的罐罐和狗餅干?!?
她又看落在她右肩的雷鳥,對它道:“給你買了瓜子?!?
連獸犼們,她都給買了一小包炭,等會點燃了給它們換換口味。
一番端水后,估計看她一副病樣還撐著去買了新口味罐罐和狗餅干,旺財這才松開她的拖鞋。
秦瓔松口氣,正要往沙發(fā)上一趟,突然外院的門被敲響。
她急急擺手,叫家里這些小玩意都藏好,這才去開門。
門一開,就見石婆站在門前。
一見她便道:“阿瓔,五街許婆婆,在鐵路工作的那三兒子過世了?!?
“你外婆生前和許婆婆關(guān)系不錯?!?
街道上街坊互幫互助人情往來,構(gòu)架起龐大關(guān)系網(wǎng)。
石婆說的這個許婆婆,在秦瓔外婆過世時來過,按道理她就得去把這人情還了。
石婆這才來叫她。
話說完,卻看見秦瓔臉色蒼白。
不由一驚:“你病了?”
她遲疑道:“那不如就別去了,靈堂里邊氣場不好?!?
秦瓔聽見鐵路上二字,總覺得得走一趟。
加上從前許婆婆老愛給她糖吃,再怎么樣也是該去的。
秦瓔迅速換了身適合出席葬禮的衣服。
給旺財開了罐頭換了水后,跟著石婆一道去了殯儀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