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又到了發(fā)工資的時候,周秉昆到醬油廠的財務室領了工資,就準備離開。
“秉昆哥,今天咱們都發(fā)了工資,要不要一起出去聚聚?”曹德寶看到周秉昆就要離開,連忙跑過來提議說道。
“曹德寶,眼看就要到了年關,事情太多,我就不過去了。
你們自己玩的開心點?!甭牭讲艿聦毜奶嶙h,周秉昆直接拒絕說道,光明和他的母親還在電影院門口等著自己呢。
看著周秉昆直接離開的背影,曹德寶露出了復雜的表情,身后的呂川和唐向陽也是非常的無奈,唐向陽奇怪的說道,“德寶,川兒,我怎么感覺周秉昆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跟誰都不親近。
好像不愿意搭理我們一樣?!?
“呵呵,可能真的是快到年關了,他的事情多吧!
那咱們就自己出去聚餐好了。”聽到唐向陽的感慨,呂川尷尬的笑了笑,然后無奈的說道。
周秉昆著急忙慌的來到電影院門口,此時天還沒有黑,光明依舊等在那里,周秉昆停好了車子,直接把錢遞給了光明,“秉昆哥,你來啦!”
“對!今天發(fā)工資了?!甭牭焦饷黧@喜的呼喊“秉昆哥”,周秉昆開心的笑了笑,然后解釋說道。
說來也很奇怪,這一世很多人都在喊自己“秉昆哥”,可是只有在光明的聲音里,能夠感受到依賴感,其實周秉昆知道,最希望的是鄭娟對自己有依賴感,可是
“秉昆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苯舆^周秉昆遞過來的十塊錢,光明露出了糾結的表情,突然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么事?你說吧!”看到光明臉上的糾結,聽到他話里的吞吞吐吐,周秉昆有些疑惑的說道。
“秉昆哥,我姐把孩子打掉了?!甭牭街鼙サ耐猓饷鞑辉偌m結,直接說道。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
怎么也沒告訴我?”聽到光明的話,周秉昆直接呆住了,然后不可思議的說道。
“就在你上次離開我家,第二天,我姐就去了醫(yī)院。
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可是你總是來去匆匆的,我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甭牭街鼙サ囊苫?,光明無奈的解釋說道。
“光明,這是另外的五塊錢。
你一會回家之前,帶著大娘在外面買些東西吃吧!
我和你姐姐有事情要談?!甭牭焦饷鞯慕忉?,周秉昆只感覺懊惱不已,連忙再次掏出五塊錢遞給了光明,然后囑咐說道。
“秉昆哥,我知道了?!甭牭街鼙サ膰诟?,光明懂事的點了點頭。
囑咐好了光明,周秉昆連忙騎著自行車,快速的來到太平胡同鄭娟的家里,然后直接把自行車丟在院子里,氣喘吁吁的走了進去。
鄭娟一臉茫然無措的看著自己,周秉昆直接轉身插上了房門,然后語氣埋怨的說道。
“你怎么不讓光明早一點告訴我?”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告訴你了,又能怎么樣?”聽到周秉昆的埋怨,鄭娟依舊糊著紙盒子,一臉愁苦的說道。
“誰說我討厭你了!
你沒聽過愛之深,責之切嗎?
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早就過來娶你回家了?!甭牭洁嵕甑脑?,周秉昆沒好氣的說道。
“你你說什么?
周秉昆,你會娶我?”聽到周秉昆會娶自己,鄭娟驚訝的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周秉昆說道。
“是啊!我就是為了想要娶你,才把駱士賓送進了地獄,才勸你打掉那個“孽障”的?!笨吹洁嵕暄劾锏恼痼@,周秉昆認真的解釋說道。
“那那你為什么不早說?”看到周秉昆是認真的,鄭娟激動的哭了起來。
周秉昆直接抱著鄭娟,安慰的說道,“現(xiàn)在也不晚!
我對你一見鐘情!
我每天晚上都會想著你!
鄭娟,我想要娶你!
我周秉昆一定要娶你!”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周秉昆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執(zhí)念,畢竟兩人并沒有太多的接觸,每次周秉昆過來送錢也只是從不來太平胡同。
但是周秉昆知道自己的情況,每天都在自己的腦子里幻想著美麗的鄭娟,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衛(wèi)道士”,滿腦子的都是“凡人”的思維,所以這才會對鄭娟一直有執(zhí)念。
周秉昆神清氣爽的從鄭娟家里離開了,然后一路上吹著口哨回到了家里,看到周秉昆開心的樣子,周母挺驚訝的,都說知子莫若母,周秉昆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周母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昆兒啊,你有什么事情,竟然這么開心?。 笨粗矍暗膬鹤?,周母笑著問道。
“哦!這不是發(fā)工資了嗎?
當然開心了!”聽到周母的疑惑,周秉昆選擇了暫時隱瞞,然后隨意的說道。
“臭小子,就會騙你媽我。
你哪次發(fā)工資,這么開心了?
肯定有事瞞著我!”聽到兒子周秉昆的解釋,周母卻是一點也不相信,依舊質疑的說道。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鄭娟怎么樣了?
從來沒聽你再說過了?!?
“那個駱士賓已經(jīng)被槍斃了,水自流也被判了二十年。
鄭娟也已經(jīng)把孩子打掉了。
她的生活,現(xiàn)在挺好的?!甭牭街苣傅囊苫螅鼙ソ忉尩恼f道。
“駱士賓和水自流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鄭娟打掉孩子,也是正確的。
要不然,這個孩子真的可能,成為她一生的“孽障”!”聽到鄭娟的近況,周母也很心安的說道。
“昆兒啊,要不要媽我給鄭娟介紹個對象???”然后周母突然提議說道。
“媽,你說說你!
你自己的兒子還沒有對象呢!
盡想著別人家的婚事,我可沒見你這么用心的關心過我?!甭牭街苣傅奶嶙h,周秉昆埋怨的說道。
“昆兒啊,你說這話,你臉怎么不紅?。?
喬春燕多好一姑娘,當初我拼命勸你和她在一起,你卻是死活不同意。
現(xiàn)在反過來埋怨我了?!甭牭絻鹤又鼙ψ约旱穆裨梗苣笟鈶嵉姆瘩g說道。
“媽,娶妻當娶賢,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就喬春燕那種一山望著那山高的性格,她賢惠嗎?
假如我的工作也像我父親這樣常年不在家,她喬春燕會像你這樣一直守在家里?
就她那咋咋呼呼的性格,要是我以后混的不如意,她不會嫌棄我沒本事?”聽到周母再次提起了喬春燕,周秉昆無奈的仔細分析著說道。
聽到兒子周秉昆的三個排比句,周母徹底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昆兒,你什么時候看的這么明白了?”
“我心里一直都有數(shù),只是看在咱們多年的鄰居的情分上,一直沒把話說明罷了。
也沒有說明的必要!
可是娶喬春燕,還真不如娶鄭娟?!笨吹街苣秆劾锏恼痼@,周秉昆苦笑著解釋說道。
“什么?你個傻小子,你不會對鄭娟有意思吧?
我告訴你啊!
你想也別想!
先不說我,就是你爸都不會同意的。”兒子周秉昆話里的意思,周母怎么聽不出來,然后驚訝的說道。
聽到周母的直接拒絕,周秉昆心里一橫,直接忽悠了起來,“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早就看上了鄭娟,比涂自強還要早!
我上學的那會,救了一個乞丐,他說他以前是算命的,建國后也就失業(yè)了。
為了報答我,他說太平胡同有一個女孩,誰娶了誰就會“發(fā)家”!
然后就告訴我,鄭娟一開始的命很苦,簡單預料了鄭娟接下來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