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望著里面的祭臺,三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這間內(nèi)室十分簡陋,只有一處祭臺,和一排貼著墻壁的書架,書架上面擺放著現(xiàn)存的歷年記錄的天諭內(nèi)容。
至于內(nèi)室的中央處,則有著一個微微凹陷的巨大圓坑,圓坑底部是平面的,上面鑿著十分復雜的黑色符文凹洞,像是什么法陣一般,不知道為什么,謝承澤光是看著,便有一種極為憋悶的沉重感壓在身上。
他連忙移開眼光,身心才得以放松下來。
目光劃過墻壁那排書架,最后落到了祭臺上,只見那祭臺石桌像是現(xiàn)代課堂教室里的講臺,兩側(cè)位置各有偏高的擋板,是以從門外看來,才無法窺見到天諭的模樣。
而天諭,便被供奉在那里。
是一本書的模樣。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本書。
謝承澤上前,伸手想要觸摸那本書,卻突然感覺指腹一痛,像是被無形的線給割到了一般,瞬間沁出了血。
他不禁輕嘶一聲,收回了手。
“殿下!”蘇清河看到他受傷,頓時低聲驚呼,連忙從懷中掏出繡帕,包在了謝承澤的手指上。
“沒事?!敝x承澤搖搖頭,再度抬眼看去,因著內(nèi)室光線極暗,是以他才沒有看清,那本天諭之書的周邊竟然吊著數(shù)不清的細小絲線,合在一起像是一只翻動天諭之書的“圣手”,緊密地連接著天諭之書的每一頁。
謝承澤試圖去尋找絲線的來源,卻是看不太真切。
這什么原理?
這極大的激起了這位理工男的興趣。
謝承澤將手后藏在袖子里,把袖口多余的衣料卷吧卷吧攥進小拳頭里,然后借著室內(nèi)僅有的那一點兒光線,將小拳頭伸了進去。
他不敢讓張玉衡和蘇清河點蠟燭,怕燒著這些絲線,從而令天諭日后無法發(fā)揮作用。
雖然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但也只有十年的劇情而已,日后建安王朝乃至其他王朝,都還需要天諭的災禍預,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就把這個看起來很精密的機關給毀掉。
小心翼翼地穿過絲線,謝承澤摸到了天諭之書。
觸碰的那一刻,謝承澤面色微變,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某種混沌的世界。
他的眼前灰蒙蒙的,看不見,更是聽不清,鼻尖有一股消毒水和洗手液融合的淡香味道,他感受到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像是靈魂在被撕扯,不疼,只是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又好似沉重無比,像是一邊已經(jīng)找回了本體,一邊則不斷地阻礙拉扯。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察覺到謝承澤的異樣,蘇清河連忙扶住謝承澤的身體,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絲線猶如活了一般,竟然盡數(shù)縮回了天諭之書,于是連忙將謝承澤的手臂拽了回來。
而在手離開天諭之書那一刻,謝承澤的意識也被扯了回來,眼前重新清晰起來,他茫然地捂住鼻子,不知剛剛那到底是不是幻覺。
那股消毒水味兒,很像是醫(yī)院手術室內(nèi)的味道。
謝承澤小時候犯過闌尾炎,班主任帶著他去做了手術,他迷迷糊糊聞到的便是這個味道。
難道……
難道現(xiàn)代世界的他,正在手術室里被搶救?
難道他沒有死?
那他是不是可以回去,是不是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
謝承澤渾身禁不住地顫抖起來,鼻尖陡然酸澀,眼眶也忍不住開始泛紅。
“殿下?您沒事吧?不要嚇我??!”見謝承澤渾身顫栗似是嚇到了的模樣,蘇清河簡直心疼壞了,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該撬開暗門,害得二殿下受傷,更是讓二殿下有了失魂的征兆。
眼見謝承澤還渾渾噩噩的,蘇清河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張玉衡,“張賢兄,怎么辦?要、要找太醫(y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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