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能治不能治!”
“輕而易舉,”蕭戰(zhàn)面無表情,走到條案之前,看向老者說道:
“我寫個方子,一會兒勞煩館主幫忙掌掌眼?!?
說完,蕭戰(zhàn)提筆落下,很快就寫出一篇藥方。
老頭走過來看了眼,表情瞬間變得很是錯愕。
這藥方和他給魏邵開的藥方有九成相似。
不過里面多了幾種很常見的藥材。
他皺眉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對啊,這幾種藥材,看起來和這種病癥毫無關(guān)系,但要是配合使用,的確能起到奇效?!?
聞,魏邵頓時也變得激動起來。
他父親給他談了一門親事。
對方是隔壁郡郡尉的獨女。
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可偏偏他有隱疾,而且還是最近半年才患的病。
這事兒要是被那位郡尉大人知道,這婚事鐵定得黃。
要是自己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也得把自己打個半死。
他哈哈大笑,“好好好,小子,我說了,只要能治好我,我給你一大筆錢,以后你就是我小弟,有任何事情,我都能給你擺平!”
蕭戰(zhàn)沒說話,直接把藥方遞給了尉邵。
“等等!”
館主老頭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變了。
“有什么問題?”
魏邵瞇起眼睛。
老頭看了看魏邵,緊跟著又看向蕭戰(zhàn)。
他忽然意識到,里面這些藥材雖然能夠治好魏邵的病,卻也會讓魏邵中毒!
難道是蕭戰(zhàn)沒想到這點。
可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就明白了,蕭戰(zhàn)肯定是故意的!
“魏邵公子,為了安全起見,還請您稍等一下,我和他親自去拿藥材給您配好?!?
魏邵一臉滿意,“好好好,快去,你們趕緊去!”
蕭戰(zhàn)也看向了二嬸和小丫頭,“晚點再請館主給笑笑施針,二嬸你們先出去逛逛,半個時辰以后再回來。
二嬸連忙點頭,帶著小丫頭率先走出了房間。
很快,蕭戰(zhàn)也跟著老館主來到了樓下的藥材房。
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給魏邵下毒,不僅會害死你自己,連我也會被你害死!”
蕭戰(zhàn)輕笑一聲,“毒性很弱,只是會讓他的天痿之癥每個月復發(fā)那么兩次?!?
老館主也不是浪得虛名,自然也看出了這點。
可他還是不放心,“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干什么,否則我不可能配合你!”
蕭戰(zhàn)淡淡開口:
“以后他要是犯病了,就只能找我治?!?
此一出,老館主瞬間明白了蕭戰(zhàn)的意思。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以后讓威邵幫他做事。
“你這是玩火!”
老頭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片刻之后,拿著藥材的魏邵,帶著自己隨從興奮離開。
老頭也開始給蕭笑笑施針。
蕭笑笑年紀還小,一看到這么多針要刺在自己身上,頓時嚇得小臉煞白。
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治病。
而因為自己的病,這些年,爹娘還有蕭戰(zhàn)哥哥一直都很擔心自己。
所以她哪怕再怎么害怕,也都只是咬緊牙齒,哪怕眼眶里滿是淚花,也都沒哭出聲來。
足足半個時辰,小丫頭身上扎滿了銀針。
要是換做蕭戰(zhàn)以前的修為,雖然就能輕而易舉地治好小丫頭,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
“好了,一個時辰后我取針?!?
老館主滿頭大汗。
顯然剛才這一番動作,也耗費了他大量心神。
蕭戰(zhàn)沒廢話,直接再次取出一千兩銀票。
可老館主卻是搖搖頭,“上次已經(jīng)收過診費了?!?
說著,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蕭戰(zhàn),“我覺得你還是在玩火?!?
說完,他直接離開了。
而此時。
一批紅色快馬,正朝著距離郡城一百多里的軍營狂奔。
在紅色快馬后面。
魏邵的隨從喘著粗氣狂奔。
他一臉怨毒。
要不是那個叫蕭戰(zhàn)的小子讓自己丟臉,公子也不會讓自己跑著回軍營。
要知道,他不僅僅是魏邵的隨從,還是郡城駐軍當中的一名千夫長,手底下管著一千號人。
要是回去的時候,被手下那些人看到,還不知道背地里要怎么嘲諷自己。
很快,前方出現(xiàn)了兵營的影子。
魏邵直接騎馬沖進軍營,進了自己的木樓之后,直接把裝著藥材的油紙包扔在桌上,然后對剛跑到營帳外面,上氣不接下氣的隨從吩咐道:
“趕緊去給老子熬藥!今晚上老子還要去郡城好好瀟灑一把,這些天可把老子給憋壞了!”
隨從臉色很難看:
“公子,您已經(jīng)訂婚了,要是被郡尉大人知道,恐怕……”
“恐怕個屁,老子說話不好使是吧!”
魏邵瞇起眼睛,“信不信老子一句話,讓你滾出軍營!”
隨從頓時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拎著油紙包走出營帳。
半個時辰之后,他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湯走進營帳。
那股苦味,隔著好幾米都讓威邵皺眉:
“踏馬的,要是這藥沒用,老子一定讓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他端起藥湯,咕嘟咕嘟灌進肚子。
然后他就一臉期待地等待起來。
片刻之后,魏邵就哈哈大笑:
“好啊,這藥真厲害,老子感覺比以前更強大了!”
“走,跟老子去郡城,老子今天心情不錯,讓你也跟著享受享受!”
隨從頓時一臉狂喜。
要知道,郡尉大人治兵極嚴!
尋常士兵連離開營地的機會都沒有!
更別說去郡城里瀟灑!
也就他跟在魏邵身邊才有這個機會。
這次魏邵沒再讓這個隨從跟在后面跑,興許是想著別耽誤時間,就讓他去牽了一匹快馬。
傍晚時分,兩人趕回郡城。
而威邵之所以還大老遠回去一趟,而不是在城里直接熬藥,是因為要回去看看自己老子有沒有找自己。
要是被發(fā)現(xiàn)自己出來瞎混,到時候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魏邵帶著隨從,直接進了城里最大的酒樓——云香樓。
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扭動腰肢,快步走了過來,直接依偎在魏邵身邊,用手里的小扇子,輕輕摩挲魏邵心口:
“哎呀,我說怎么今晚上心情格外舒暢,原來是魏少來了啊?!?
“快快快,魏少您跟我上樓,我馬上叫春蘭,夏菊,秋竹和冬葉過來?!?
魏邵心情大好。
他這段時間得到天痿,可有段日子沒來了!
進了樓上的房間,他一把拉住女人:
“都說十年前,你才是這郡城里排第一的花魁,其他各家的花魁,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正好本少今天心情好,你也留下來陪本少喝酒!”
女人掩面嬌笑:
“好啊,這是人家的榮幸?!?
此時,另外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不過樣貌身段的確出色的年輕女子,端著酒水和菜肴走了進來。
放下之后,他們就全都湊到魏邵身邊。
當真是鶯鶯燕燕,嬌笑連連。
站在門口的隨從看到這一幕,眼底滿是羨慕。
魏邵余光瞥了他一眼,直接瞪眼罵道:
“杵在那里干什么,礙老子眼,自己玩去,賬記在老子頭上!”
隨從咧嘴一笑,轉(zhuǎn)身就朝樓下跑。
與此同時。
妙手堂。
蕭戰(zhàn)背著已經(jīng)昏沉睡去的蕭笑笑走出來。
二嬸跟在身后,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
老館主說了,小丫頭的病情算是穩(wěn)定了,接下來只需要每天服藥,每五天扎針一次,一個月之后就能夠回去靜養(yǎng)。
最多一年時間,就能徹底康復。
“蕭戰(zhàn),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聽到二嬸的話,蕭戰(zhàn)搖搖頭,“不說這些?!?
片刻后,蕭戰(zhàn)帶著小丫頭和二嬸回到客棧。
等兩人進了房間之后,蕭戰(zhàn)也進了自己房間。
只是剛要關(guān)門,就有一道黑影沖了進來,帶起一陣香風。
“別出聲,讓我躲躲!”
是個女人的聲音。
蕭戰(zhàn)回頭看了眼鉆進床底的黑影,面無表情地關(guān)上了房門。
下一刻,就有大量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看來是一大群人沖了上來,開始在走廊里不斷踱步,并且敲響了每一扇房門。
蕭戰(zhàn)拉開門,就見一個滿臉虬須的漢子,瞪著眼睛對自己吼道:
“看見一個穿黑衣裳的女人沒有!”
蕭戰(zhàn)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目光看向?qū)γ娣块g。
二嬸和蕭笑笑住在里面。
此時另外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也在質(zhì)問二嬸,嚇得蕭笑笑躲在墻角抽泣。
蕭戰(zhàn)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好在那人似乎有些著急,直接退出房間跑開了。
很快,這群人就全部離開。
蕭戰(zhàn)到對面房間,安慰了一下小丫頭,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他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酒,緊跟著淡淡開口:
“人走了?!?
一道黑影從床底下滾出來,爬起來后,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小聲嘀咕些什么。
看到蕭戰(zhàn)面前的酒杯,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然后走過來,指著酒杯問道:
“你喝過了?”
見蕭戰(zhàn)搖頭,她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臉上出現(xiàn)一抹滿足的笑。
蕭戰(zhàn)看了眼這女子。
五官精致,一雙眼睛很靈動,身上還穿著夜行衣。
“賞你的!”
女子一邊脫掉身上的夜行衣,露出里面的淺藍色長裙,然后將一張二十兩的銀票拍在桌上: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沒見過我!”
說完,女子走到窗口,正準備跳出去,卻看見剛才追自己的那伙人還在街上。
她又嘟囔幾句,關(guān)上窗戶,走回來坐在蕭戰(zhàn)對面,伸手拿起酒壺就往嘴里灌。
喝了大半,她擦了擦嘴角,‘嘿嘿’笑道:
“幫個忙,讓我再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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