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看到陸景炎進來的,是剛走到大廳門口的顧云飛。
他先是一愣,隨即快步上前,笑道:“陸總,您什么時候過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叫人準備茶水?!?
葉之雪跟顧若兩人對視了一眼。
前者離開餐桌,連忙過去招呼。
后者則有些后悔自己沒有先換好漂亮的衣服,而是穿著一套睡衣。
只好理理頭發(fā),跟上前。
只有顧城一副太子爺?shù)哪?,自己吃自己的?
他昨天聽說了,顧清離家出走了,正好。
“哎呦,景炎來了,快請坐!”葉之雪臉上堆滿笑容,轉(zhuǎn)頭吩咐傭人:“愣著干什么?快去把茶沏好,端上來……”
“不必了。”陸景炎冷聲打斷。
在場幾個人臉上都迎著笑,唯獨他面無表情。
盡管陸景炎坐在輪椅上,周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卻比站著的三個人強無數(shù)倍。
顧云飛看出不對勁,他收斂了笑意,問道:“陸總,是有什么事要說嗎?”
他莫名想到顧清。
“是有事要說?!标懢把椎溃骸瓣P(guān)于我的未婚妻。”
兩句話,惹得顧家三人面面相覷。
葉之雪懷疑是顧清那小畜生說了什么:“景炎啊,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景炎掀起眼皮看她,薄薄的內(nèi)褶下壓,漆黑眼眸中是鋒利的冷光。
迎上他的視線,葉之雪眼皮一跳,背脊有些發(fā)涼。
“景炎,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陸景炎眉頭輕佻,嘴角揚起一抹笑:“我只是好奇,您是怎么將我未婚妻趕出家門的。”
他雖然笑著,卻給人一種凌厲的壓迫感。
聽到陸景炎是為顧清而來,顧若臉上的笑容僵住。
顧云飛早該想到,顧清會把事情鬧到陸景炎那兒。
他為顧清的不知分寸,皺了皺眉。
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陸景炎。
“是這樣的,清兒她只是……”
顧云飛剛一開口,就被葉之雪打斷。
她一改殷勤態(tài)度,冷哼一聲:“把她趕出門又怎么樣,一個連親媽都敢動手的人,留在家里有什么用?景炎啊,你別緊張,我只是讓她在外面住段時間,等到婚禮舉辦前,還是會讓她進家門的。”
“這丫頭在鄉(xiāng)下野慣了,不好好教她規(guī)矩,以后到你們陸家,只會給你們添麻煩?!?
葉之雪語氣傲人,好像讓顧清回去住一晚,都是在施舍她一般。
顧云飛被她這句話,氣得臉都快紅了。
愚蠢至極。
只是礙于外人在這,不好發(fā)作。
陸景炎沒有看她一眼,只道:“你們覺得顧清不重要,可在我眼中,她是獨一無二的。”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
顧云飛、葉之雪和顧清,以及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的顧城四人都當即愣??!
陸景炎是什么身份?
北城陸氏的最優(yōu)繼承人!
哪怕他現(xiàn)在雙腿殘廢,也不影響他的股份分紅。
萬萬沒想到,這種動人專情的話,會從他的嘴里說出口。
坐在餐桌前的顧城,端起杯子,喝了幾大口牛奶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他心里忍不住詫異,他這個大姐蠱惑男人的手段還真是了不得。
居然還把狀告到陸家大少爺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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