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循聲望去……
吱呀——
沉重的寢宮大門被緩緩推開。
首先踏入的,是一雙黑色戰(zhàn)靴,步履沉穩(wěn),踏在鋪滿血漿的波斯地毯上,發(fā)出輕微的“噗滋”聲。
緊接著,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逆著宮門外廊下的燈火,緩步踏入。
葉昆!
他依舊一身利落的軍綠色制服,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如同萬載寒潭,看不到絲毫怒火,卻有一種更令人心悸的冷漠。
廢掉的經脈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強大內力外泄,然而此刻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威壓與氣勢,卻比這里任何一位高手都要恐怖!
那是一種久居人上、掌控生死、此刻壓抑著滔天血債即將噴薄而出的……王者之氣!
他身后,秦素素手握短刃,如同最忠誠的影子,寸步不離地守護在他身側。
這一路,秦素素俐落地解決掉剛剛趕過來增援的三十多個高麗國高手。
葉昆的目光根本沒有在滿地扭曲的“點心”上停留哪怕一秒。
他仿佛在欣賞宮廷裝飾般,掃視過滿地的狼藉。
最后,那如刀鋒般冰冷銳利的視線,精準無比地釘在了癱坐于地、抖若篩糠的高麗國王身上!
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般傾軋而下!
金順昌感覺自己就像被洪荒巨獸盯住的獵物,連呼吸都徹底停滯,牙齒不受控制地瘋狂打顫,咯咯作響。
“金順昌。”
葉昆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卻讓整個寢宮的溫度驟降至冰點,“我讓你洗脖子等著??磥?,你是沒洗干凈,還是覺得……我送的開胃菜不夠分量?!?
他微微歪了歪頭,目光如同審視死物,最終落在了金順昌那肥膩骯臟的脖頸之上。
“聽說你們很喜歡屎尿?”葉昆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細微、卻冰冷徹骨的弧度,“這很好。”
“噗——”金順昌再也承受不住這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恐懼,又是一股更腥臊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身下一片污穢狼藉。
葉昆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金順昌崩潰的心弦上,最終停在了他面前。
居高臨下,目光如俯視塵埃。
“別怕,今天不殺你?!比~昆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死太便宜了。我那兄弟受的罪,你得…親身體驗百倍。高麗王宮……呵?!?
他的目光掃過這象征著權力與奢華的寢宮,聲音終于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毀滅寒意:
“這里的一切都得……清算干凈?!?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終審判詞,昭示著這座曾對鄭費極盡羞辱的王宮,將承受的遠比死亡更恐怖的反噬。
而地上那些殘廢的“點心”,僅僅是這場清算風暴前,一道微不足道的開胃小菜。
翌日尚未破曉之時,高麗人發(fā)現(xiàn)國都城四個城門都被身穿迷彩服的特戰(zhàn)隊員占領。
每個城門上方都懸停了一艘飛艇。
都城內的城防司和兵馬司衙門已經在昨夜的幾聲巨響中化為渣土。
文武百官天不亮就已經在緊閉的宮門外等著覲見高麗王。
宮門打開之時,這些心中慌亂的文武百官已經顧不上平日里那些入宮的流程,幾乎是一擁而入。
他們所有人都沒發(fā)現(xiàn),兩旁的侍衛(wèi)已經換了新面孔。
在他們全都進宮之后,宮門緊緊關閉。
太子帶領文武百官來到議事殿。
當大家抬頭看向國王寶座之時,卻嚇出一身冷汗。
只見高麗王金順昌雙膝跪在寶座前,坐在上方的是一個鼻青臉腫的胖子,鄭費。
經過一夜的治療,吃了一小筐靈丹妙藥,鄭費現(xiàn)在除了面相慘一點,身體方面已經沒有大礙。
幾個后宮的嬪妃跪在兩側,給鄭費捏胳膊捶腿。
見狀,太子第一個暴跳如雷。
“大膽!來人啊,把那個大梁豬……”
“噗——”
沒等他說完,他面前閃過一道虛影。
緊接著,他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發(fā)出“嗬嗬嗬”,如同破風箱的聲音。
當那條血痕不斷擴大之時,他的身子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
看到太子被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然后趕緊向后退去。
就算再傻也能猜出來事情不對,還是先逃出去為妙。
可他們卻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被一些身穿迷彩服,手持連弩的士兵圍住。
只要踏出議事殿的人,不論是誰,保證射成刺猬。
當看到幾個“刺猬”躺在地上,所有人都停住腳步。
冰冷的白玉石階反射著清晨尚未完全散去的寒意,議事殿內的空氣卻如同凝固的油脂般沉悶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