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執(zhí)事帶路下,姜平安和顧云墟走到妙音坊深處的一座五層塔樓前。
姜平安知道那是妙音坊坊主居住的地方。原身做在妙音坊做打雜三年,靠近這座塔樓一百五十步都做不到。至于坊主本人,更是沒見過。
何執(zhí)事知道姜平安出自妙音坊,所以也沒向介紹說明坊主就在塔樓內(nèi)。
登上塔樓第四層,是一個用整層樓做成的六角大廳,四周都是木門紗簾。
一進入六角大廳,姜平安先是聽到動聽悠揚的琴聲,接著聞到了馥郁的蘭香。
跟著何執(zhí)事穿過重重藕色紗簾和屏風,姜平安終于看見了神秘的妙音坊坊主。
只見她比姜平安想象中要年輕許多,看上去不足三十歲,容貌妍麗,膚若凝脂,胸脯高聳,她穿一身素白的流云裳,氣質(zhì)嫵媚和圣潔兼有之,給人一種奇異感,令人印象深刻。
“坊主,姜公子和飛劍仙子到。”何執(zhí)事走到坊主前,輕聲道,有意提到飛劍仙子。
說完,她退下去。
妙音坊坊主沒立即停下彈琴。
姜平安自不會立即打擾,他僅是暗暗警惕,目光轉(zhuǎn)到坐在左側(cè)邊的白如雪。見白如雪神色如常,他稍稍安心。
十幾息后,妙音坊坊主彈完一節(jié)曲調(diào),終于停下來,并站了起來,向姜平安欠身道:“讓姜公子久等了?!?
“不敢?!苯桨补笆值?,“見過宓坊主?!?
妙音坊主宓坊主目光轉(zhuǎn)到顧云墟身上,含笑道:“飛劍仙子,久聞大名。”
“不敢當,宓坊主?!鳖櫾菩婊貞?。
她不太看得起妙音坊,但對方是一個坊主,又不得不保持表面的尊重。
宓坊主微笑道:“兩位都是貴客,請坐?!?
姜平安和顧云墟走到側(cè)邊的案幾后坐下。
宓坊主抬起玉手拍了兩下,立即有侍女端送上美酒和香茗。
宓坊主端起一杯美味,含笑道:“今日在幸與姜公子、飛劍仙子相見,妾身深感榮幸,妾身敬你們。”
“不敢?!苯桨埠惋w劍仙子端起酒杯,對宓坊主遙敬一下,然后把酒杯放下,并不喝酒。
宓坊主不在意,含笑對姜平安道:“聽說,血虎門易主,姜公子出了大力。姜公子在妙音坊三年而寂寂無名,到了血虎門才一個多月就驚艷了七星城,是妙音坊埋沒了姜公子,妾身身為坊主,萬分羞愧,對姜公子十分愧疚?!?
“宓坊主客氣了?!苯桨参⑿Φ?。
他不主動解釋自己為什么突然崛起。
宓坊主繼續(xù)道:“不知姜公子得了什么機緣呢?”
“無可奉告。”姜平安淡聲道,“宓坊主邀請我到這里,應該是談白如雪調(diào)到衡陽城的吧?”
宓坊主微笑道:“一并談。妾身的要求很高,拿你的機緣換即可。”
白如雪聽到這里,不禁臉色大變,急忙對宓坊主道:“坊主,平安沒什么機緣,他只不過是在血虎門檢測出天生有靈竅而已。”
顧云墟也是臉色微變,握緊了手中的古紋劍。緊接著,她察覺到靈力無法運轉(zhuǎn),頓時臉色巨變,失聲叫道:“我們中毒了!”
姜平安心底暗嘆氣,不過表面上仍保持微笑,假裝對顧云墟疑惑地道:“沒有啊。云墟仙子,你可不能信口污蔑宓坊主。像宓坊主這么美麗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下毒呢?”
顧云墟正待說出無法動用靈力,下一刻立即意識到是姜平安假裝沒中毒,以此嚇住宓坊主。她連忙把話咽回去。
至于白如雪,她暗中運轉(zhuǎn)一下氣血,沒發(fā)現(xiàn)異樣,稍稍松了一口氣。
“抱歉,是我多疑了。”她對宓坊主道。
宓坊主沒理會顧云墟,她含笑對姜平安道:“姜公子真是鎮(zhèn)定,令妾身好生佩服?!?
“啊,宓坊主真的下毒了?。俊苯桨补首鞒泽@道。
下一刻,他神念一動,十口飛刀飛了出來,如游魚一般繞著他靈活轉(zhuǎn)圈圈。
這十口飛刀他已經(jīng)改換成用純玄鐵打造,鋒利和堅硬程度提升了數(shù)倍,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他的靈力確實無法轉(zhuǎn)運,但是影響不到他的神念。
宓坊主臉色不由一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姜平安站起來,一邊向宓坊主走去,一邊含笑道:“看來宓坊主的下毒的本事不行啊?!?
宓坊主見姜平安朝她走過來,連忙要站起來,但是下一刻十口飛劍“咻”地飛到她頭頂上,把她包圍住。
她嚇得只好坐回去。
她知曉姜平安誅殺懷陰公子王解花的詳細過程,知道姜平安的十口飛刀的可怕。
姜平安走到宓坊主前,彎腰伸手下去,挑起宓坊主光滑雪白的小巧下巴,令她的臉仰揚對上他的目光,然后嘆息地道:“宓坊主,你這么美麗的女人,我實在無法相信你下毒。”
“姜公子,妾身是跟您開玩笑的。”宓坊主嫵媚地笑道,“妾身沒下毒。”
姜平安含笑道:“你笑得真嫵媚,令人心動啊,難怪能當坊主?!?
說著,他的手往上抬,撫摸宓坊主的臉蛋:“也美得令人心神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