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仙長喉頭滾動著咽下唾沫,面上堆起牽強的笑意,語氣放緩道:“仙友這出手未免太重了些......梁一軍好歹是我全天派外門親傳,您這般當街誅殺,叫我等如何向宗門交代?”
他這話看似質(zhì)問,尾音卻忍不住發(fā)顫,心中的恐懼已然無法掩飾。
“交代?”
蘇皓冷笑一聲,向前半步,身上散發(fā)的威壓更甚,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壓了過來。
“我不找你們?nèi)齻€全天派的麻煩,已是給足了面子,現(xiàn)在......”
他猛然抬手指向三位仙長,后者只覺一股山岳般的威壓撲面而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
“立刻給梁城主父女磕頭賠罪,否則你們的神魂,會比那狗東西碎得更徹底?!?
紅衣仙長終究年輕氣盛,按捺不住怒火向前踏出半步,怒斥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在葬仙山脈對全天派指手畫腳?信不信我一聲令下,整個梁城都要為你陪葬!”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囂張,仿佛忘記了方才蘇皓展現(xiàn)出的恐怖實力。
他話音未落,黑袍仙長已猛地拽住他后領(lǐng),沖他拼命使眼色。
方才蘇皓展現(xiàn)的手段,分明與能徒手捏碎神魂的滅魂指如出一轍,此等功法,莫說是神師境,便是地仙見了也要忌憚三分。
黑袍仙長心中清楚,若真的惹怒了眼前這位神秘強者,他們?nèi)硕紝⑿悦槐?,甚至可能給全天派帶來巨大的災難。
灰袍仙長見狀,忙不迭賠著笑臉打圓場:“仙友息怒,我這師弟年輕氣盛,不會說話......只是我全天派在葬仙山脈經(jīng)營數(shù)百年,背后有地仙老祖坐鎮(zhèn),仙師級高手不下五指之數(shù),真?zhèn)鞯茏痈呛沃骨?。您縱使神通廣大,又何苦與整個宗門為敵呢?”
他這話表面是奉勸,實則暗藏威脅,外之意便是“強龍不壓地頭蛇”,試圖用全天派的強大勢力來震懾蘇皓。
......
梁城廣場之上,暮色如濃稠的墨汁,一點點浸透天際。
全天派三位仙長周身散發(fā)的威壓與蘇皓釋放的氣勢在空氣中激烈碰撞,形成了一股無形的漩渦,扭曲著周圍的光線,讓整個空間都變得詭異起來。
梁城眾長老們面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不斷滾落,打濕了他們的衣襟。
他們的雙腿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癱倒在地,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三長老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出,在地面上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出當年涼拌城被屠城的慘狀。
熊熊烈火吞噬了整座城池,哭喊聲、求饒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云霄。
全天派的高手們?nèi)缋撬苹?,肆意殺戮,城主府上下三百余口,無論男女老幼,皆未能幸免,鮮血染紅了護城河,尸體堆積如山。
此刻,他們望著蘇皓鎮(zhèn)定自若的背影,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既盼著蘇皓能憑借強大的實力震懾住這幫兇徒,拯救梁城于水火之中,又怕蘇皓一意孤行,徹底激怒全天派,招致更加慘烈的滅城之禍。
這種矛盾而又煎熬的心情,讓他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