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晏的目光時而清醒時而迷惘,他這段時間因為找我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所以這會兒在他眼里,我一會兒是姜灣灣,一會兒又是蘇菀。
他迷迷糊糊答應(yīng)了我:“好?!?
我沖他甜甜一笑,“謝謝,對了小陸,我怎么沒有看到你夫人呢?”
一聽到我提到蘇菀,陸時晏的瞳孔逐漸清醒,他欲又止,大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小嬸嬸,我姐姐這邊暫時出了點事,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ビ貌桶伞!?
蘇寧安說著很親熱地挽著我的手,帶我去餐廳。
我不動聲色從她手中抽回手重新走到了陸衍琛身后,“衍琛哥哥,我們走吧?!?
在外人面前,我總是會甜甜叫他,展現(xiàn)出我和他關(guān)系十分密切的樣子。
陸衍琛也懶得拆散我,便隨我去了。
只不過他那一雙瞳孔太冷也太銳利,每次同他對視都會讓我心驚膽戰(zhàn)。
餐廳里,老爺子看到我對陸衍琛的態(tài)度,他的眉目陰轉(zhuǎn)晴。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天下怎么可能會有不愛兒子的父親?
哪怕這個兒子腿腳殘廢了,他也是希望陸衍琛好的。
知道陸衍琛身體不方便,我會站起來給他盛湯夾菜,畢竟以后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自然要對他好點。
況且從前他數(shù)次對我有救命之恩。
這輩子,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衍琛哥哥,你喜歡吃什么都可以告訴我,以后我給你夾菜。”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欲又止,只余下一個好字。
陸時晏盯著我們的互動,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從前,我也是這么為他盛湯布菜。
我會清楚記得他的口味和喜好,精準(zhǔn)避開他的雷區(qū)。
如今沒有我在身邊,蘇寧安畢竟沒有膽大到在老爺子面前放肆,他只有自己起身盛湯。
看到他腕骨上的那串佛珠,我主動開口道:“小陸,你手上的這串佛珠看著挺別致的?!?
陸時晏下意識用手輕撫珠子,這已經(jīng)成了他這段時間的習(xí)慣。
“嗯,是一位高人所作?!?
我的骨灰在高溫?zé)埔院罄锩娴膁na早就被破壞,分解成了無機物,想要從珠子里和骨瓷碗里提取dna是行不通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看那尊塑像里的血肉以及奶奶手上的人皮書。
不過就算查不到什么,我也不會讓自己的骨灰日夜與他相伴。
“我也喜歡天珠,一看你這條鏈子成色就很好,不知你能不能割愛轉(zhuǎn)賣給我?多少錢都可以的?!?
陸時晏從前也不信這些,想來一條鏈子就可以做順?biāo)饲榈氖滤麘?yīng)該不會拒絕。
他還沒開口,倒是蘇寧安說話了,“小嬸嬸也喜歡這些?正好我房間里有一條,就當(dāng)我哥哥送給小嬸嬸的見面禮吧,一家人不用談錢。”
我只好順?biāo)浦?,“好,那就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