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銘手?jǐn)傞_給他看,做了個虛空抓握的動作,朝沈屹西挑眉:“怎么樣,大不?”
這座位過道不寬,兩個一米八多的男生坐這兒長腿無處安放。
沈屹西靠在軟椅里,兩條長腿大喇喇敞著,覷了他的手一眼:“還行,手感不錯?!?
說完倆人在那兒笑得椅子直抖,坐他們前排那女生聽得臉都紅了。
這個年紀(jì)的男生跟高中那會兒心智差不了多少,熱愛搗亂,嘴賤兮兮的,校長發(fā)完畢的時候齊思銘在一片掌聲中嘶聲力竭吼了句校長我愛你。
整個禮堂瞬間笑翻天。
校長講完學(xué)生代表講,接著節(jié)目一上來就是那些朗誦和合唱。
齊思銘在旁邊聽得直打哈欠,就差直接睡過去。
沈屹西早在學(xué)生代表上來的時候就塞上耳機打游戲去了。
文藝演出基本上是唱歌和舞蹈的舞臺,有一會兒連著幾個都是跳舞和唱歌。
這里頭多的是漂亮小姑娘,齊思銘他們幾個男的坐底下邊看邊瞎侃,看著哪個漂亮的就打聽是哪個學(xué)院的。
沒一會兒就到了舞蹈學(xué)院的,齊思銘一眼就看到了站最前的嚴(yán)盈盈。
這女的實在太鶴立雞群了。
不愧是旁邊這姓沈的前女友。
齊思銘瞧了眼旁邊倆胳膊搭扶手上打游戲的沈屹西,手肘拱了拱他。
“喂,屹哥?!?
沈屹西手上正飛快操作著,語氣卻是懶懶的:“有屁快放?!?
齊思銘跟好戲似的:“你看臺上那誰?”
沈屹西聽到這兒才撩了眼皮。
舞臺上那些女生穿著露肚臍短t和短熱褲,中間還站了個嚴(yán)盈盈。
沈屹西卻跟沒什么興趣似的,草草掃了一眼就又低眸看手里的游戲去了。
齊思銘深感震驚:“操,屹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清心寡欲了?”
沈屹西眼皮都沒抬一個,哼笑了聲“你哪只眼看到我不行了?”
男生湊一起說沒兩三句就開黃腔,齊思銘聽了嘿嘿笑:“改天鉆你個床底試試?!?
沈屹西笑著一腳踹了過去:“給你爺滾?!?
齊思銘被一腳踹腿上,笑得身子直抖,又問他:“你不說來逮人的?最近就沒見你跟哪個女的談過,我還以為你惦記的嚴(yán)盈盈那女的?!?
沈屹西只笑了聲,沒說什么。
“兄弟,說說,”齊思銘一臉聽八卦的樣子,“這次看上的誰?比嚴(yán)盈盈還漂亮?”
沈屹西一看就是懶得說:“你猜?”
“我猜個屁啊,最近就沒看你理哪個來勾搭你的女的?!?
沈屹西笑笑,不置可否。
臺上熱舞恰逢**,激光五彩斑斕,音樂聲大得快把人耳膜震碎。
嚴(yán)盈盈一個性感的動作掀起了一陣歡呼,那聲兒大得就差把天花板掀開。
沈屹西卻架著腿跟沒聽到似的,兀自打著他的游戲。
齊思銘搖著頭嘖嘖兩聲:“真他媽無情?!?
他來這兒就跟來打游戲的,贏了一盤又開一盤,頂多就每次開頭瞧個一兩眼。
手頭那局打完以后,他手搭后頸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想去摸煙盒才想起這兒是室內(nèi)。
他索性靠了回去,后脖子枕著軟椅看向臺上。
上面不知道哪兩個學(xué)院湊的小品,說著不尷不尬的梗,把底下觀眾給逗的。
沈屹西好像這會兒才開始看節(jié)目,又或者說他在等什么,有那個閑心要逮什么人。
節(jié)目也就那么二三十個,這會兒最少也十幾個過去了。
前面剛開場觀眾還有興致,到了中后期大家熱情就疲軟了,掌聲都跟著小了幾個度。
好在中間來了場魔術(shù),瞬間又把禮堂的熱鬧給帶起來了。
魔術(shù)變完了各種道具從臺上撤下的時候底下大家明顯還意猶未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主持人報幕下個節(jié)目的時候齊思銘他們幾個還在那兒討論剛才那張紅桃k怎么沒的,誰都沒去注意上面的人說了什么。
只有沈屹西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抬了下眼皮。
主持人報完幕,舞臺上燈光乍滅。
舞臺中央隱約有個人影。
沈屹西盯著她背影看。
她背對人潮,安安靜靜站在那兒,一襲及腳踝的白紗。
一股子從骨子里爬出來的脆弱感。
美得人想摧殘。
沈屹西笑了聲,沒再管身邊那些人都在說些什么,靠回了軟椅里,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她。
古箏琵琶合奏的樂曲緩緩流出,聲兒太小了,齊思銘他們那幾個聲音都比這個大。
沈屹西嘖了聲,坐那兒踢了踢齊思銘的腳:“別他媽瞎聊了?!?
齊思銘一臉懵,都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他了:“操,哥,我哪兒礙著你了?”
沈屹西瞧了他一眼,聲兒里帶著笑,說。
“礙著我看女人了?!?
“我操?”
齊思銘終于回魂兒了,往舞臺上看去,“就臺上那個?”
他嘶了聲:“讓我來看看到底得是個什么天仙才能把你勾成這樣,居然能讓你這么安分坐這兒看這破舞?!?
沈屹西話是對著他說的,眼睛卻是看著臺上,調(diào)子懶懶散散的:“不用我動手,自己把嘴封上。”
路無坷一身束腰白紗裙,上頭刺著淡雅花紋。
頭上幾絲綴著小銀鏈的小編辮,摻在黑發(fā)里。
她光著腳丫踩在舞臺上,渾身跟沒重量似的。
舞臺燈下,皮膚白得像淋了層牛奶似的。
齊思銘瞧著那渾身跟沒骨頭似的動作,說:“這學(xué)過的吧?”
他問沈屹西:“這次找的又是舞蹈系的?”
沈屹西盯著光影錯落下的那個人影。
“不是,就一好學(xué)生?!?
齊思銘聽了這話疑惑了:“不是?”
他們這位置想完全看清人臉有點費勁,他伸頭瞇眼去瞧:“不過這肯定學(xué)過吧,操,這腰他媽軟的?!?
沈屹西聞看向她腰。
是挺軟的,不堪一握。
有的地方卻不小。
他偏頭笑了聲。
沒人不愛看美女,底下不少人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
等到后來這曲兒快跳完了,齊思銘才覺得越瞧越不對勁,嘶了聲:“這張臉有點眼熟啊?!?
在路無坷臨下臺最后一刻,他在一片掌聲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操,奶茶妹?”
身旁的沈屹西卻已經(jīng)從椅子上起身,他看向沈屹西:“你干嘛去?”
沈屹西撩著眼皮看人消失在了幕布后,跟盯獵物似的。
他笑了聲,轉(zhuǎn)身漫不經(jīng)心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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