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如果不是親自去了趟省城,江綿還以為給下放的這些人員平反這事兒是從76年文g結(jié)束后才開始的,結(jié)果沒想到這個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平反回城了。
這事兒還是那些特務(wù)襲擊軍區(qū)大院,大院戒嚴(yán)的那幾天家屬們閑著沒事兒時說起的。
平反的那人不僅回了城,政府還把原本屬于他的工作以及房子財產(chǎn)都還給了他,只是那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磋磨膽子變得極小,哪怕把屬于他的房子還了,也不敢住,整個人顯得尤為低調(diào)。
很顯然,他是怕政策又發(fā)生變化,到時候又不知道會被扣上什么罪名。
江綿前世去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縣城,而小蒼縣又偏又窮,就算國家真有什么改變的政策,那也是最后才會蔓延到這里的那一批小城市。
不過因為那樣子見不得人的經(jīng)歷,她也不愛去外面湊熱鬧,變得喜歡閱讀。
不管是書還是報紙,她都看了很多。
哪怕有些報紙都是很久以前的,但江綿依舊能夠通過各地的報紙了解到外面的一些變化。
所以她很確定,國家后面的政策基本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不僅是這些下放的人員會被平反回城,就連那些下鄉(xiāng)的知青也能回去。
之前喬老師他們被那些人羞辱的時候她能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存了死的念頭。
身體上的傷能夠治愈,可心里的破損卻沒有辦法愈合。
江綿那會兒不是不想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訴喬老師他們,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是怎么知道這些消息的。
畢竟她只是個農(nóng)村女孩兒,哪怕從小在奶奶身邊學(xué)了一身不菲的醫(yī)術(shù),也沒有機(jī)會接觸外面,更別說了解外面的一些政策與安排了。
“真的……有人平反了?”
阮舟陽聲音沙啞,看著江綿的眼中帶著一絲名為‘希望’的光。
江綿嚴(yán)肅的點點頭:“是的,您覺得我會用這么重要的事情來騙你們嗎?”
喬靜芝聽到這個消息顯然也很激動。
她紅著眼,淚如雨下:“真的能給我們平反?”
江綿道:“肯定的,我相信國家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阮舟陽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心道這小丫頭去省城這么久,還是這么單純。
不過有人被平反回城這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
江綿還在喋喋不休的跟兩位老師說著自己去省城看到的一些變化,當(dāng)然她也沒忘記夾帶一些前世從報紙上得來的私貨。
凡是能說的,她一股腦的全說了。
喬靜芝夫婦倆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變得平和起來,不像之前那樣總是透著一絲麻木的絕望。
江綿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起身道:“我不能在這邊待太久,不然會引起外人懷疑的,我先出去了,你們兩位記得要好好養(yǎng)傷知道嗎?”
喬靜芝注視她的眼神透著慈愛:“好,我們記住了?!?
江綿這才放心的離開小病房。
她剛走到門口,就見白橋從旁邊出來,看到她立即笑道:“我還準(zhǔn)備催一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