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嗯了聲,只覺得雷嬸嬸來的正是時候,她忙道:“秦姨一家子病的起不了床,我打算先給他們喂點退燒藥,但她家沒水?!?
雷麗立即道:“我家有,我馬上送過來!”
江綿話都還沒說完,人就急匆匆的往回跑,很快身影便徹底融入夜色之中。
沒等多久,雷麗就提著個熱水壺回來了。
“還好我晚上燒了水,江綿,你看看這一壺夠他們用不?”
雷麗急吼吼的問。
江綿見她跑過來,立馬讓她站在原地別動。
雷麗愣了下,雖然不解但還是乖乖的停在原地,并沒有踏入哥嫂的院子。
江綿這才道:“雷嬸嬸,這兩天你有沒有進(jìn)過秦姨他們的屋子,跟雷光明他們有沒有接觸過?”
“咳咳——”。
雷麗還沒回答,便是一陣急咳嗽。
緊接著才開口道:“當(dāng)然有,怎么了?”
江綿聽到她的咳嗽聲時,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深吸了口氣,搖搖頭:“沒什么,您現(xiàn)在過來吧,先把退燒的藥給他們兌了喝下去?!?
雷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照著江綿的吩咐去做。
她熟門熟路的找到哥嫂家吃飯用的碗,把熱水倒進(jìn)去。
江綿則是負(fù)責(zé)把退燒的藥粉放進(jìn)去,每個人的用量都不一樣,她放的格外小心。
見只有六個碗,江綿就讓雷麗再多拿兩個碗出來,拿了另外一種藥粉兌好水,讓她一起喝下去。
藥粉苦的讓人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
雷麗不傻,見江綿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問:“江綿,我哥嫂他們這是咋了?很嚴(yán)重嗎?”
江綿瞥了她一眼:“這兩天是你照顧的他們嗎?”
雷麗點點頭。
“那天嫂子從娘家回來的時候人就有點發(fā)燒,當(dāng)時我就讓她去公社拿藥回來吃,結(jié)果沒想到越來越嚴(yán)重,還把家里其他人都給傳染上了?!?
“昨晚上他們就躺床上起不來了,今早還是我讓人去幫他們請的假?!?
江綿點點頭,盯著碗里的藥湯沒說話。
雷麗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看她沉靜的小臉,一肚子的話又莫名不敢問出口。
等藥湯的溫度差不多了,江綿便端進(jìn)去和雷麗一塊兒給屋里躺著的一家六口喂藥。
雷家四兄弟,除了老三雷光明還保持著一點點的清醒,其余三人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燒糊涂了,藥水壓根喂不進(jìn)去。
沒辦法,江綿只能和雷麗強行掰開他們的嘴把藥水喂進(jìn)去。
折騰了大半天,才把四兄弟的份給喂完。
江綿抹了把額頭冒出來的汗水,沖著雷麗道:“雷嬸嬸,你先在這兒照看著他們幾個,我進(jìn)里屋看看秦姨他們的情況。”
雷麗慌忙點頭,怎么也沒想到哥嫂一家六口的情況竟然比她中午來的時候還要嚴(yán)重。
她心疼的看著幾個還發(fā)著高燒的侄子,害怕他們把腦子給燒壞了。
雷家的兩間屋子用一道薄薄的木板門做了個隔斷,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江綿拿著煤油燈進(jìn)門,迅速找到了床的位置快步走過去。
昏暗的燭光下,映照出兩張皮包骨一樣的臉,頭骨的模樣都一清二楚,要是遇到膽子小的,非得被活活嚇?biāo)啦豢伞?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