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之后,白柳的分?jǐn)?shù)下滑到了兩百多,雖然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但也沒有再生過任何事情,周圍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去上個廁所回來課桌上就沒了,寢室的床上也常年被人弄得臟兮兮的,潑各種水什么的,算是校園霸凌吧?”
“但白柳反應(yīng)很平淡,他完全不在意,課桌沒了就換個教室繼續(xù)睡,也不管人家是高幾,在上什么課,寢室不能睡就翻墻去網(wǎng)吧開通宵睡?!?
孔旭陽嘖嘖嘖了幾聲:“完全就是個混社會的?!?
楊志的表情變得越發(fā)奇怪:“但這個時候,白柳的記憶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或者也不能說是人,這個人只有白柳一個人能看到,其他人都不能看到,像是一個伴生幽靈,或者是那種孤獨到心里出問題的小孩會幻想出來的那種只有我能看到的朋友?!?
“這個幽靈沉默地陪伴他,每天和他同進(jìn)同出,白柳
筆趣庫怎么趕也不走,每晚像條狗一樣蹲在白柳睡覺的椅子前面守著他,偶爾會把頭靠在白柳身上抱著他一起睡?!?
孔旭陽嗤笑一聲:“白柳的腦子出問題了是吧?正常,他這種經(jīng)歷腦子不出問題都是怪事?!?
“……我也不知道是白柳的腦子出問題,還是我的腦子出問題,吃太多記憶還是混淆了?!睏钪臼覆迦胱约旱念^發(fā),扣緊,低著頭恍然地喃喃自語:
“白柳高中時期末尾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幽靈,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朋友……”
“——樣子長得和黑桃一模一樣。”
孔旭陽失聲反問:“……什么?!”
另一頭。
白柳領(lǐng)著牧四誠,繞過堰塘,走過干涸的石橋,一路循著電視畫面里的路徑到了一個遍地墳包的荒山野嶺。
墳包大大小小,有新有舊,清明剛過,不少墳包旁邊還有沒有燒完的紙錢,燃到一半的紅白蠟燭插在地里,旁邊長相嶙峋古怪的枯樹上掛著幾串炸完的了鞭炮串子,往生錢在地上灑得到處都是。
近一點的墳包似乎是最近下葬的陰山村人,比較現(xiàn)代化地立了大理石的墓碑,上面還用激光整齊地刻了墓志銘和黑白遺照。
而遠(yuǎn)一點的就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光禿禿的墳包,運氣好點還能在旁邊找到一塊被風(fēng)雨侵蝕得已經(jīng)看不出字跡的簡陋墓碑——一塊被刻過字的木板。
牧四誠舉著開著夜視模式的相機(jī),在熒綠的屏幕里小心地拍著這些墳?zāi)沟哪贡?
黑漆漆的深山老林里,綠色的光影下,墓碑的照片上一個個頭發(fā)花白,笑容整齊的老人就好像在死死盯著這兩個要來拋墳的不速之客,臉上原本入土為安的和藹笑意都在一點點地變得怨毒嫉恨。
牧四誠雙手合十作祈禱狀,小聲說了句:“冒犯冒犯,情非得已,莫要怪罪?!?
“牧四誠,你過來拍一下這邊?!卑琢谶h(yuǎn)處招手。
牧四誠小心地跨過墳包,舉著攝像頭往白柳指的地方一照,他就瞇了一下眼睛:“這什么東西?”
地面上朝著這些墳包正朝向擺著三個白瓷酒杯,里面落了一點沾灰的白酒,旁邊放了三盤顏色質(zhì)地不一的生肉,一沓金燦燦的紙錢,最前面還點著四柱香,兩柄蠟燭,一件小錢衣,正在幽幽燃燒。
“這是借陰財?shù)难b置,有人先我一步來亂葬崗,大部分陰山村人真實下葬的這個地方布置好了這一切施了法,把陰氣和陰財借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不能再借一次陰財了,我完不成任務(wù)了?!卑琢ь^看向牧四誠。sm.Ъiqiku.Πet
牧四誠咬牙切齒的:“媽的,孔旭陽這個□□又搞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