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屈辱都是真實的,但在這極致的痛楚中,她心底竟詭異地泛起一絲久違的戰(zhàn)栗。
自從需要她頻繁外出交際,周旋于各府命婦之間,為他在京城編織人脈網(wǎng)以來,王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對她動手了。
他總是溫細語,讓她幾乎快要忘記,這種被徹底掌控、肆意蹂躪的感覺了。
而現(xiàn)在,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疼痛刺激著齊側(cè)妃的神經(jīng),讓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還在被王爺需要著,哪怕是以這種最不堪的方式……
一種近乎享受的扭曲情緒,混雜在痛楚和恐懼中,悄然滋生。
齊側(cè)妃甚至放松了身體,讓自己更徹底地沉浸在這暴風雨般的毆打中。
不知過了多久,晉王似乎打累了,終于停了下來。
他陰戾地站在旁邊,胸膛劇烈起伏,俊美的面容因為暴怒而扭曲,眼神猩紅,哪里還有半分平日的溫潤模樣。
室內(nèi)只剩下齊側(cè)妃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氣聲。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用手臂支撐起疼痛不堪的身體,抬起頭。
鼻血淌了下來,嘴角破裂,眼眶青紫,整張臉腫得不成樣子。發(fā)髻徹底散亂,衣衫也被扯得凌亂不堪。
齊側(cè)妃用手背胡亂擦了一下鼻血,聲音破碎,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王爺……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為何……為何如此動怒?”
晉王死死地盯著她,眼神像是要噬人。
他猛地一腳踢飛了腳邊的一個繡墩,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終于咆哮出聲,聲音是極致的憤怒:“皇兄今日在養(yǎng)心殿,當著眾臣的面,生生從本王身上剜下了一塊肉!”
齊側(cè)妃心頭一跳,強忍著渾身劇痛,追問道:“陛下……他逼迫王爺了?”
“何止是逼迫!”
晉王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跳:“他先讓那個該死的探花郎演戲,捐半年俸祿,裝出一副忠君愛國的樣子!”
“然后就把話頭引到本王身上,口口聲聲說本王仁厚恤下、心系黎民,是宗室楷模,把本王架在火上烤!”
晉王越說越氣,來回踱步,像是困在籠中的猛獸:“那些趨炎附勢的大臣也跟著起哄!”
“本王若是不捐,便是吝嗇寡恩,不顧百姓死活!你讓本王如何推拒?!”
齊側(cè)妃忍痛分析:“可……即便要捐,王爺也能量力而行?!?
“量力而行?”
晉王猛地停下腳步,赤紅著眼睛瞪她:“你懂什么?!”
“皇兄明顯是有備而來,在試探本王的底線!若本王只拿出三五千兩打發(fā)叫花子,你以為他會滿意?”
“他只會覺得本王敷衍,后續(xù)必有更狠的手段等著!”
“本王必須拿出一個讓他滿意,暫時覺得本王識趣的數(shù)目,才能堵住他的嘴,讓他放松警惕!”
晉王伸出兩根手指,幾乎戳到齊側(cè)妃眼前,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兩萬兩!整整兩萬兩白銀!你知道嗎?!”
齊側(cè)妃聞倒吸一口了涼氣,連身上的疼痛都暫時忘了,失聲道:“兩萬兩?!”
“王爺,這……這也太多了!”
“我們在并州養(yǎng)著那些兵馬,人吃馬嚼,軍械打造,哪一樣不是吞金的窟窿?”
“各處生意近年收益也尋常,賬面上能動用的現(xiàn)銀本就不多。”
“這兩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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