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依靠的雛鳥,猛地?fù)溥M傅京禮的懷里,雙臂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頸間,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響起,每一個字都裹著委屈與控訴:“阿禮哥哥,你終于來了……如果你再不來,我就要被許愿欺負(fù)死了!”
那聲音刻意放得輕軟,帶著極致的可憐,仿佛她才是那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受害者,而許愿,便是那個施加痛苦的惡魔。
許寧的身l還在微微發(fā)抖,不知是因為腳踝的疼痛,還是因為這刻意營造的委屈,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傅京禮的西裝領(lǐng)口,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跡。
傅京禮的眉頭瞬間擰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扶著許寧的手緊了緊,沉聲開口:“別怕,我在這里,沒人能欺負(fù)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與平日里對許愿說話時的疏離截然不通,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卻又讓許愿的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刺痛。
而許寧,見傅京禮如此在意,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隨即又換上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開始添油加醋地訴說起來:“阿禮哥哥,真的是許愿!她故意來包廂外面找我,說我搶了她的傅京禮,還說我配不上你!我跟她理論,她就直接把我推到地上,我的腳踝都崴了,鞋子也斷了……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她明明有盛景炎,為什么還要來跟我搶你?她怎么可以這么過分!”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淚,指尖還故意碰了碰崴傷的腳踝,發(fā)出一聲輕哼,像是在強調(diào)自已的傷勢有多嚴(yán)重:“你看,我的腳踝都腫了,好疼啊……阿禮哥哥,我真的好害怕,我以為她會一直欺負(fù)我,還好你來了……”
許寧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每一句都精準(zhǔn)地戳中傅京禮可能在意的點。
許愿的“惡意”、她的“無辜受害”、以及那句“許愿想搶傅京禮”,將一場原本由她自已挑起的沖突,徹底扭曲成了許愿蓄意的霸凌。
她的語氣里記是委屈與恐懼,仿佛許愿是個窮兇極惡的惡魔,而她,只是個被無辜牽連的可憐女孩,全然忘了方才自已揮舞著巴掌、瘋狂怒吼的模樣。
傅京禮聽著,眼神愈發(fā)冷冽,抬頭朝許愿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里帶著一絲審視與不悅,卻沒有立刻開口,只是將許寧扶得更穩(wěn)了些,輕聲安撫道:“別擔(dān)心,我會處理好的。先讓我看看你的腳踝,疼不疼?”
許寧順勢將受傷的腳踝往傅京禮面前挪了挪,聲音愈發(fā)可憐:“疼……阿禮哥哥,你幫我看看,會不會斷了啊……”
而許愿,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看著傅京禮對許寧的呵護,看著許寧那刻意編織的謊,心底那絲恍惚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冷漠。
她沒有辯解,也沒有憤怒,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這場由謊與表演構(gòu)成的鬧劇。
她曾深陷其中,如今卻終于能以局外人的視角,看清這所有的情緒與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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