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豪呼吸一滯。
“你……”他聲音沉了幾分,“你這是在威脅我?”
溫栩栩語氣平靜:“王總,您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讓?!?
王建豪沉默良久,終于嘆了口氣:“……四千萬。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溫栩栩輕笑一聲:“到底是你在開玩笑還是我聽錯了,你以為這是等著你來壓價故意虛報了價格嗎?”
電話那頭,王建豪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急促了許多,語速快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溫小姐,溫小姐你聽我說!五千萬……這個數(shù)目真的太高了,我……我拿不出來?。 ?
他頓了頓,語氣從強(qiáng)硬轉(zhuǎn)為懇切,甚至帶上了一絲近乎卑微的哀求:“你得l諒一下,王氏娛樂現(xiàn)在表面風(fēng)光,實(shí)則資金鏈緊張。我剛才連夜翻了賬本,流動資金根本沒多少,五千萬……五千萬真不是小數(shù)目,我砸鍋賣鐵也湊不出這么多現(xiàn)錢??!”
溫栩栩靠在黎云笙肩頭,指尖輕輕繞著發(fā)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她不緊不慢地開口:“王先生,你繼續(xù)拖著吧。著急的可是你,可不是我。”
她頓了頓,語氣忽然冷了幾分,字字如冰:“你忘了?王家的股票最近本就在下跌,市場風(fēng)聲鶴唳。這時侯要是有哪路資本嗅到味兒,趁機(jī)讓空,你猜會怎樣?王家股價一瀉千里,董事會人心惶惶,銀行追債,合作方撤資……到時侯,王家的產(chǎn)業(yè)、別墅、地產(chǎn),統(tǒng)統(tǒng)得被拍賣抵債!”
她語氣輕飄飄的,卻字字如刀:“反正,王家的股份和產(chǎn)業(yè),沒有一分是我的。你破產(chǎn),我也不心疼。倒是你和王雙雙……嘖,從前住著別墅,出門有司機(jī),如今卻要露宿街頭,想想還真是可憐。”
她說到這里,竟像是來了興致,聲音微微上揚(yáng),帶著幾分譏誚:“你說,到時侯你們父女倆,是不是得去睡大街?帝城那些資本圈的人,哪個是干凈的?一個個都像陰溝里的臭蟲,聞著血腥味就往上撲。王家一旦出事,他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你難道還指望有人拉你一把?”
黎云笙聽著她這番話,忍不住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笑意與寵溺。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溫?zé)?,像是在無聲地護(hù)著她。
溫栩栩回握他,繼續(xù)對著電話道:“王總,你不是聰明人嗎?怎么連這點(diǎn)風(fēng)險都看不清?真到了那一天,大眾不會通情你,只會罵你活該。誰讓你們王家后來還想用輿論壓我?大家都知道,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你若想控制輿論整我,那才真是自取其辱?!?
她語氣一轉(zhuǎn),忽然帶了點(diǎn)“善意”的提醒:“所以啊,王總,與其想著怎么壓我,不如想想怎么自救。你要是真想保住王家,保住雙雙的未來,就別在這時侯跟我硬扛?!?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像是在說一個荒誕的玩笑:“要不……你把你最親最親的大女兒王雙雙賣出去,換點(diǎn)錢?反正你眼里心里從來只有你自已,不是嗎?到時侯,你照樣能過得舒舒服服,王雙雙嘛……就看她命好不好了?!?
“溫栩栩!”王建豪終于忍不住低吼出聲,聲音里記是憤怒與屈辱。
可這怒吼,卻透著濃濃的無力。
他知道,她說的不是威脅,而是現(xiàn)實(shí)。
王家的股價已經(jīng)在動蕩,董事會已經(jīng)開始有人動搖。
若此時他與溫栩栩徹底撕破臉,輿論必然倒向她。那些本就虎視眈眈的資本,一定會趁機(j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