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紅腫的臉頰,動作輕得仿佛怕碰碎瓷器。
溫栩栩渾身一顫,本能地想躲開,可身l卻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動彈不得。
他的指尖微涼,卻帶著奇異的溫度,仿佛能撫平她臉上的傷痕。
她望著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始終不肯落下。她像一只被馴獸師靠近的小獸,既恐懼又渴望那抹溫柔。
“疼嗎?”黎云笙的聲音低啞,仿佛被砂紙打磨過,帶著粗糲的溫柔。
他喉結(jié)滾動,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黑眸中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有心疼,有懊惱,還有一絲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溫栩栩咬唇,淚水終于決堤,順著臉頰滑落,濡濕了黎云笙的指尖。
她搖頭,聲音哽咽如幼獸嗚咽:“不疼……”可那顫抖的尾音,卻出賣了她所有的倔強。
黎云笙的心被狠狠揪住,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溫栩栩僵了一瞬,隨即放松了身l,靠在他胸膛上。
他的心跳聲沉穩(wěn)有力,透過西裝布料傳入她的耳膜,仿佛一首安魂曲。
她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那溫度仿佛能融化她心中多年的堅冰。
她依賴他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他的懷抱是唯一的港灣。
“以后,不會讓你再受傷。”黎云笙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低沉而堅定,仿佛誓。
溫栩栩的睫毛顫了顫,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留下一片潮濕的印記。
她閉上眼,將臉埋進(jìn)他胸膛,深吸一口氣。他的氣息清冷,卻帶著一絲令人安心的沉木香。
她突然想起孤兒院的那些夜晚,冰冷的鐵床,李麗杰的咒罵,其他孩子的哭泣。而此刻,她終于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一個能擋住風(fēng)雨的懷抱。
他的手指輕輕拍著她的背,動作溫柔如哄孩子入睡。溫栩栩的淚水漸漸止住,呼吸逐漸平穩(wěn)。
她知道自已不該依賴他,她知道娛樂圈的險惡,知道黎云笙或許也有自已的算計。
可此刻,她只想沉溺在這片刻的溫柔里,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信任他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愿意賭一把,賭他眼底的那抹心疼不是偽裝,賭他胸膛的溫度能融化她多年的悲涼。
溫栩栩沒忍住在他脖頸間蹭了蹭,溫?zé)岬暮粑鼛е鴿褚?,濡濕了他頸側(cè)的襯衫布料。他呼吸一重,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寬大的手掌卻溫柔地拍撫她瘦弱的后背,掌心仿佛帶著安撫的魔力,一下一下,如安撫幼獸。
“鬧什么?!彼ひ舻统粒惨魩е鴰追譄o奈與縱容,指尖輕輕揉了揉她發(fā)頂。
溫栩栩卻像找到了最安全的巢穴,愈發(fā)黏人地往他懷里鉆,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委屈。”
說著,又在他胸口蹭了蹭,仿佛要將記腔的委屈都揉進(jìn)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