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外傳來模糊的嗤笑:“遠洋少爺,這滋味可好受?讓你長長記性,別什么人都敢碰!那不是你能碰的起的!讓事之前先看看自已配不配!”話音未落,又一腳狠狠踹在他側(cè)腰,肋骨斷裂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感,他整個人蜷縮成蝦米,鮮血從嘴角滲出,在麻袋內(nèi)暈開暗紅。
不知過了多久,拳腳終于停下。
麻袋被粗暴掀開,黎遠洋癱軟在潮濕的小巷,污水浸透西裝褲腿。
他顫抖著抬頭,只看見幾個模糊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巷口。
暮色中,他掙扎著爬起,肋骨處每呼吸一次都如刀割,指尖觸到后腰黏膩的液l。
是血。
他咬著牙,踉蹌著往醫(yī)院方向挪動,每一步都像踩在針尖上,冷汗浸透襯衫,意識逐漸模糊……
再次睜眼時,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
黎遠洋躺在病床上,胸前纏著厚重的繃帶,肋骨處被固定器緊緊勒住。
他嘗試起身,劇痛卻讓他瞬間冷汗淋漓,只得頹然跌回枕間。
護士正在記錄病歷,聲音平板:“黎先生,您右側(cè)三根肋骨骨折,需靜養(yǎng)至少一個月,切忌劇烈運動?!?
他咬著牙,喉嚨里擠出嘶啞的質(zhì)問:“誰干的?”
護士卻只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您自已招惹的人,自已不清楚嗎?”話音落下,便推門離去,留下他獨自在慘白病房里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正煎熬間,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黎遠洋抬眼,瞳孔猛地收縮。
黎遠航被護士推著輪椅送進病房,兩人竟被安排在通一間。
黎遠航面色慘白如紙,整個人瘦得脫了形,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他垂著頭,右手纏著厚重的石膏,繃帶下隱約可見猙獰的縫合痕跡,像一條盤踞的蜈蚣爬在手腕上。
黎遠洋喉頭滾動,記憶中那個囂張跋扈的哥哥,此刻竟像一株被風(fēng)雨摧折的殘荷,只剩下一副搖搖欲墜的軀殼。
黎遠洋艱難地撐起上半身,目光死死盯著黎遠航的手。
石膏邊緣,幾道暗紅的疤痕如毒藤般蔓延,即便縫合精細,仍能看出當(dāng)時傷口的深可見骨。
他想起黎老太太的話:“黎云笙的手腕……比你狠多了?!贝丝逃H眼所見,才真正l會到那份狠厲。
黎遠航的右手被廢,不僅斷了骨頭,肌腱也受損嚴(yán)重,未來能否恢復(fù)如初尚是未知。
他盯著那纏繞的繃帶,喉嚨發(fā)緊,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黎遠航就是因為想要侵犯溫栩栩,所以才被黎云笙這樣猛烈的報復(fù)。
黎遠航緩緩抬頭,眼神空洞得駭人。
他望向黎遠洋胸前的繃帶,扯了扯嘴角,聲音沙啞如砂紙:“肋骨斷了?看來你比我更會惹禍。”黎遠洋胸口憋悶,怒火與恥辱交織。
他咬著牙,聲音帶著不甘:“總好過你的手被廢!黎云笙那瘋子,他真下得去手!”黎遠航卻猛地一顫,瞳孔驟縮,仿佛被戳中了最痛的傷口。
他猛地低頭,手指顫抖著攥緊輪椅扶手,石膏下的縫合處隱隱滲出血絲。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監(jiān)護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
黎遠洋盯著哥哥顫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