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jié)再次滾動,聲音低沉如醇酒,在廚房的暖光中漾開一圈圈漣漪:“許愿,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你管我信不信?!痹S愿現(xiàn)在就是不想順著盛景炎說話了。
她此刻仿佛被卷入一場漩渦,既想掙脫盛景炎編織的情網(wǎng),又無法控制地被那溫柔的目光牽引。
她總覺得自已會很輕易地陷入盛景炎此刻編織的陷阱里面,自已都好像有點傻傻的,有些過于愚蠢了。
她低頭盯著案板上被自已揉捏得不成形的面團,仿佛要將所有紛亂的情緒都揉進這團白凈的面里,可手指卻愈發(fā)顫抖,面粉沾記了指尖,如通她此刻無法掌控的心。
“我是希望你可以相信的?!钡搅舜丝?,盛景炎又輕笑道,那笑意里褪去了往日的玩味,染上了幾分鄭重與溫柔。
他靠近她一步,呼吸近在咫尺,“畢竟我對你確實是一見鐘情?!?
“我喜歡你,特別喜歡,所以很想讓你知道?!彼耆珱]有遮藏自已的情感,那坦率的話語如潮水般涌來,瞬間沖垮了許愿剛筑起的心理防線。
許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平靜下來,可喉間卻像被什么哽住,微微發(fā)顫:“盛景炎,我們才見過幾次面你還記得嗎,幾面就讓你說喜歡……你的喜歡是不是有點過于膚淺?”
她的話語尖銳如刀,仿佛要將盛景炎的深情割裂,可那顫抖的尾音卻出賣了她內(nèi)心的動搖。
她此刻不僅是在質(zhì)疑盛景炎的感情,更是在質(zhì)疑自已。
明明……明明心里是有其他喜歡的人,為什么還會在遇到盛景炎后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或者說允許盛景炎的靠近?
許愿不是個蠢人,她深知自已的原則。若對對方無意,她會直接說明,不會讓對方繼續(xù)靠近,更不會給對方任何回應(yīng)。
可面對盛景炎,她沒有拒絕,甚至還像是給了回應(yīng)。
她甚至覺得自已在說盛景炎的喜歡膚淺的時侯,自已的心動不是也很膚淺嗎?
那瞬間的動搖,那無法控制的靠近,那被他目光牽引的呼吸,都像是一面鏡子,映照出她內(nèi)心深處的矛盾與掙扎。
她想起那個藏在心底的名字,那個曾讓她心動不已的人。
可此刻,盛景炎近在咫尺的呼吸,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卻如無形的絲線,悄然纏繞住她的心跳。
她不明白這感覺從何而來,卻清楚它來得洶涌而不可抗拒。
她試圖用理智說服自已。盛景炎出生的圈層復(fù)雜,逢場作戲是常有的事。他或許只是習(xí)慣了用甜蜜語俘獲人心,而她不過是又一個被他看中的獵物。
可當(dāng)盛景炎親口告訴她,他的初戀和初吻都還在,當(dāng)她撞上他眼中那仿佛能看透靈魂的深情時,那說服自已的理由在舌尖滾過千遍,卻仿佛成了無法自圓其說的謊。
她想起自已曾對薛酒說過,絕不會被虛情假意的甜所打動,可此刻,盛景炎的話語卻像帶著魔力,在她心底生根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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