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像是在說情話了。
許愿怔了下,恍惚間仿佛聽見心底某根弦被輕輕撥動,蕩起一圈圈漣漪。
這人的嘴……到底是哄過多少女人才能如此駕輕就熟、手到拈來?
許愿的思緒如紛亂的絲線在腦海中交織。
她想起薛酒曾鄭重其事地對自已說過,盛景炎身邊紅顏知已無數(shù),這位盛家少爺年紀不大,接觸過的女孩子卻多到雙手都數(shù)不過來,圈子里那些出了名的紈绔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盛二少的眼光極高,與他有過交集的女子皆是容貌出眾、身材姣好,無一例外。
薛酒還曾調侃,盛景炎妥妥是“見色起意”的主兒,遇見漂亮的姑娘便如蝴蝶撲向花蜜,毫不掩飾自已的欣賞與追逐。
許愿不是自戀的人,但她對自已的容貌有著清晰的認知,夸她漂亮、追求她的人向來絡繹不絕,若到這份上還謙虛說自已只是普通模樣,只怕會被人笑作矯情。
她深知自已生得一副好皮囊,被盛景炎看上并進行追求,似乎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正是這份“正?!?,讓許愿的心跳愈發(fā)不受控制。
她分明聽見胸腔里傳來擂鼓般的聲音,耳根也悄然發(fā)燙。
盛景炎此刻的眼神仿佛浸了蜜,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投下細碎的陰影,瞳孔深處泛著琥珀色的微光,專注地凝視著她,仿佛天地間唯有她一人值得駐足。這目光如無形的絲線,悄然纏繞住她的呼吸,讓她原本堅定的理性開始動搖。
她不禁在心底自嘲,對啊,盛景炎現(xiàn)在只是在散發(fā)他的魅力,而她竟有些扛不住了。
許愿努力將視線從他迷人的眼眸中移開,低頭繼續(xù)擺弄面團,可手指卻有些微微發(fā)顫。
她深知盛景炎這樣的公子哥兒,向來在情場上如魚得水,甜蜜語不過是信手拈來的把戲。
薛酒的警告如警鐘在耳邊回響,他不過是見色起意,待新鮮感褪去,便會如風般消散。可為何此刻,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能讓她心頭泛起這般陌生的悸動?
她向來理智,面對追求者總能冷靜分析,可盛景炎卻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攪亂了她所有的判斷。
許愿深吸一口氣,試圖用理智壓下這不該有的波動。
她告訴自已,盛景炎這般溫柔的眼神、曖昧的話語,不過是逢場作戲的慣用伎倆,她絕不能輕易淪陷。可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他襯衫袖口微微褶皺的紋路,想起他方才紳士地后退兩步時克制又克制的模樣,那喉結滾動的細微動作,仿佛帶著某種難以喻的吸引力。
她不得不承認,盛景炎與那些膚淺的紈绔終究不通,他的深情不似浮于表面的表演,更像是一種沉淀在骨子里的溫柔,即便帶著慣有的風流,卻莫名讓人心生漣漪。
廚房里的暖黃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交疊在地面上,仿佛糾纏的宿命。
許愿的手微微顫抖,面粉在案板上灑落些許。
她不敢再抬頭,生怕自已沉溺于那雙眼睛的星河。
盛景炎的深情,如無聲的潮水,漸漸漫過她的心防,她不明白這感覺從何而來,卻清楚它來得洶涌而不可抗拒。兩人的距離明明隔著一張案板,可那眼神的牽絆,卻仿佛將他們拉入了一個只有彼此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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