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撐起上身,十指斷處鮮血滲出繃帶,滴落在地面暈開新的血花。
他嘶聲咒罵,聲音卻因劇痛而支離破碎:“那冷血的怪物……他就是個(gè)怪物!”
老太太面色煞白,淚珠滾落,卻帶著刻骨的痛楚。
她咬緊牙關(guān),牙齦滲出血絲,目光如淬毒的匕首,仿佛要穿透虛空刺向黎云笙。
她猛然起身,銀白鬢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衣袖拂過案上茶盞,瓷杯“哐啷”墜地,碎片濺開:“好個(gè)狠毒的畜生!他這是要絕了黎家的后路!”
她轉(zhuǎn)身疾步走向門邊,腳步急促卻帶著顫栗,聲音如砂紙磨過:“去!讓黎云笙來這里見我!我要問清楚他為什么要這么讓!”
黎遠(yuǎn)航卻仍在地翻滾,痛楚與恨意交織成瘋魔的詛咒。
他忽而抱住老太太的腿,涕淚橫流,聲音帶著瀕死的哀求:“祖母!求您……求您為我報(bào)仇!我要他斷指之痛,百倍奉還!他敢折我十指,我便要他四肢盡斷,跪在我面前求饒!”
他喉間迸出凄厲的嚎叫,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鮮血混著涎水滑落,在下頜滴落成新的血痕。
他嘶吼著,十指斷處因掙扎再次滲血,血珠如紅珊瑚綴在繃帶邊緣,凄厲駭人。
老太太俯身攙扶,淚眼模糊中,她看見黎遠(yuǎn)航扭曲的斷指,看見他眼中翻涌的滔天恨意,仿佛要焚毀一切。
她忽覺心口絞痛,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
黎老太太心酸的讓老管家趕緊代黎遠(yuǎn)航去醫(yī)院進(jìn)行手術(shù),不然這手就真的要廢了!
也不再讓黎遠(yuǎn)航在地上打滾了,已經(jīng)安排人開車把人送去醫(yī)院,黎老太太坐在沙發(fā)上等著黎云笙,她此刻的心根本靜不下來,哪怕是此刻在轉(zhuǎn)動(dòng)佛珠,心都還是慌的怕的。
等了許久終于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黎云笙踏入時(shí),晨光斜斜映在他身上,玄色西裝如墨淵般沉凝,面容冷峻,無一絲波瀾。
老太太抬眼看他,目光如刀:“你怎么能讓出這種?”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卻仍不失威儀。
黎云笙垂眸,聲線平靜如常:“我自有分寸?!?
老太太聞,胸口如遭重?fù)?,眼前發(fā)黑。
什么叫自有分寸?折斷黎遠(yuǎn)航十根手指也是有分寸嗎!
她顫巍巍指著黎云笙,指尖幾乎戳到他面上:“你……你竟這般冷血!那孩子再如何,也是一條人命,你怎能用這般手段!”她忽而哽咽,淚珠滾落,卻帶著刻骨的痛楚:“你父親如果還在,見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怕是要……要?dú)饣钸^來!”
黎云笙眉梢微動(dòng),卻終未語。
他轉(zhuǎn)身欲走,老太太卻嘶聲喚住他:“站??!黎云笙!我還沒讓你走!你給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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