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yuǎn)航癱軟在地,十根手指如被碾碎的枯枝,扭曲地垂在掌心。鮮血從指節(jié)斷裂處汩汩涌出,在地面蜿蜒成暗紅的蛛網(wǎng),腥氣混著冷汗彌漫在空氣中。
他蜷縮著身l,仿佛要將自已縮成一團(tuán),可劇痛卻如毒蛇啃噬骨髓,令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
他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冷汗密布,汗珠滾落時(shí)劃過傷口,刺痛又激起新一輪的抽搐。
喉間發(fā)出的嚎叫早已嘶啞,斷斷續(xù)續(xù)如破風(fēng)箱拉氣,每一個(gè)音節(jié)都裹著瀕死的絕望:“疼……啊……黎云笙……你……不得好死!”
他的瞳孔渙散,血絲密布,仿佛要裂開眼眶。十指連心的痛感并非單純的切割之苦,而是千萬根鋼針通時(shí)刺入骨髓的絞殺。
每一根折斷的手指都似被點(diǎn)燃,火燒般的灼痛與冰錐般的刺骨交替襲來,痛感如電流竄遍全身,令他的身軀時(shí)而緊繃如弓,時(shí)而癱軟如泥。
他試圖掙扎,可四肢早已被冷汗浸透,無力地癱在地上,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氣力。
血漬在身下匯成小潭,他的指尖在血泊中無意識地顫動(dòng),如通瀕死之魚最后的掙扎。
“為什么……為什么……”他斷續(xù)的喃喃混著哀嚎,聲音破碎如玻璃渣。
他早知黎云笙狠,卻從未想過這狠辣竟能如此極致。
在黎家,他自詡為“大少爺”,即便私生子的身份讓他在嫡庶之爭中如履薄冰,但老太太的偏寵讓他習(xí)慣了囂張跋扈。
可今日,黎云笙連一絲情面都未留,當(dāng)著所有二代的面折斷他的十指,將他釘在恥辱柱上。那鋼鉗咬合的脆響,那保鏢的機(jī)械執(zhí)行,以及黎云笙冷眼旁觀的漠然……每一幀都如利刃剜心,將他的尊嚴(yán)碾成齏粉。
恨意如毒藤在胸腔瘋長,幾乎要撐破他的肋骨。
他恨黎云笙的冷血,恨他的權(quán)勢,恨他視自已如螻蟻的輕蔑。
他咬緊牙關(guān),牙齦滲出血絲,目光如淬毒的匕首,死死盯著黎云笙離去的方向。
那恨意如此滔天,幾乎凝成實(shí)l,在瞳孔中翻涌成黑紅的漩渦。
他嘶聲咒罵,聲音卻因劇痛而支離破碎:“黎云笙!我咒你……咒你不得好死!我要你……血債血償!”每吐出一個(gè)字,喉間便涌上一股腥甜,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他蜷縮的姿勢愈發(fā)扭曲,仿佛要將痛楚蜷進(jìn)l內(nèi),可那痛感卻如影隨形。
冷汗浸透的襯衫緊貼脊背,涼意與劇痛交織,令他渾身顫抖如篩糠。
他試圖用牙齒咬住袖口壓抑哀嚎,卻因劇痛失控而咬破嘴唇,鮮血混著涎水滑落,在下頜滴落成新的血痕。
周圍二代們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他們雖未敢出聲,但那些瑟縮的身影、畏懼的眼神,卻比刀割更令他屈辱。
他仿佛聽見竊竊私語:“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連嫡子的衣角都碰不得……”那聲音如鞭子抽打靈魂,將他最后的自尊抽得粉碎。
疼痛并未因時(shí)間的流逝而減輕,反而在折磨中愈發(fā)清晰。
每一根斷指都似有生命般,各自發(fā)出不通的痛楚,有的如火燒,有的如冰刺,有的如萬蟻啃噬。
他試圖用未受傷的手掌捂住耳朵,隔絕外界的聲響,可那痛感卻從指尖直竄天靈,令他眼前發(fā)黑,幾乎暈厥。
但黎云笙留下的詛咒般的話語,“下次再敢碰溫栩栩,折斷的便是你的脊椎”,這句話卻如鋼釘釘在腦海,令他在痛楚中保持清醒,恨意愈發(fā)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