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宛帶陸云姝回王府,她情緒仍有些不穩(wěn),心里愧疚萬分,黎月為了她殺了人,名聲也受辱,她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她在馬車里坐立難安,黎月騎馬在外,哼著小曲,似是一點都不受影響,陸云姝也是好奇,為什么黎月看著一點都不在乎,女孩子的聲譽是最重要的。
青云說,“二姑娘,你別擔(dān)心,黎月的本名又不是黎月,旁人只知道她是王府的婢女,又不會認得她的臉,她也不是高門氏族的姑娘,無人在意的,過段時間所有人會忘記了。這事若落在你身上,那就是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罪名,如今這樣也挺好的,那人死了,不會再污蔑你。”
陸云姝挨著蘇輕宛,心有余悸,蘇輕宛拍了拍她的手臂,“這事是我對不起你,她是沖我來的,你代我受過?!?
“嫂嫂,這怎么會是你的錯,是歹人有心害人,是他們的錯,和你無關(guān)。”
蘇輕宛輕聲說,“放心吧,這事我必會給你一個公道,不會讓你白受驚一場。”
回到王府后,管家安置了幾名姑娘,蘇輕宛就讓黎月和青云到書房來,事實上,她并不是一定要對付安平伯一家。安平伯忠君耿直,兒子也在江南服役,李雪櫻已死,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也未必要趕盡殺絕。
她設(shè)宴時不想邀請安平伯夫人,是她的私心,她做不到心平氣和地和安平伯夫人相處,當然,她也抱著一種若安平伯夫人敢主動來為難她,她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了,所以安平伯夫人帶人來郊外圍堵她,蘇輕宛故意激怒她,就是存了心要算賬。
若安平伯夫人懂得示弱,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或許她不計前嫌,可誰知道她還到處散播流,敗壞她和陸璟的名聲,想要煽動論,拉陸璟一起沉淪。
安平伯夫人未免太天真了,她雖是武將之后,這么多年在京中被人捧慣了,早就喪失了敏感度,自先帝駕崩,新皇登基,長公主和陸璟掌權(quán),安平伯的權(quán)力就在被瓦解,哪怕是長公主,知道安平伯和陸璟的過節(jié),哪怕安平伯是保皇黨,她也不會選擇和陸璟正面起沖突,至少如今不會的,長公主想要用人,多的是選擇,不一定非要安平伯。
安平伯的權(quán)力遠不如先帝在位時,男人的地位也決定了女人的地位,安平伯夫人在氏族夫人中的號召力和影響力也遠不如前,她還想一心要和蘇輕宛爭鋒,那是自尋死路。
蘇輕宛也不想和安平伯夫人打輿論戰(zhàn),她的手段極其干脆,依然是動安平伯夫人的根基,安平伯和兩位兒子的軍權(quán)。
這件事她都不必主動出馬,只需要長公主來辦就好,長公主短時間內(nèi)對她是有求必應(yīng),這點小事必然辦得很妥當。
不出一日,安平伯和兩個兒子回京述職的消息就傳遍朝野。
江南是安平伯父子的根基,權(quán)力盤根錯節(jié),若沒什么特殊之事,安平伯不可能被調(diào)離江南,特別是西林和淮南正在大戰(zhàn),江南水軍也要枕戈待旦,怕西林偷襲,也怕鄰國趁人之危,整個江南也在備戰(zhàn)。
這時候安平伯父子三人被調(diào)回京都,非同尋常。
安平伯夫人聽到消息后,人都傻了,她沒想到會如此嚴重,且是在蘇輕宛一點證據(jù)都沒有,僅是懷疑她在幕后興風(fēng)作浪就有本事把她的夫君,兒子都調(diào)回京都。
安平伯夫人倉促間來公主府求見,被拒。
長公主在府中悠然煮茶,淡淡說,“這安平伯夫人也是蠢,打心眼里看不起小五,以為小五是昭蘭,靠著美色讓陸家兄弟反目成仇,讓陸璟背負罵名也要娶她為妻,只是一個為禍人間的妖妃??伤趺赐耍嬉岅懎Z這樣的人為了她背棄家族,背負罵名,又豈會是善茬,她算是碰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