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儀式接近尾聲之時,朱由檢對王承恩微微頷首。
王承恩上前一步,朗聲道:“陛下有旨,大慈法王阿旺羅桑嘉措、大學者羅桑卻吉堅贊,及黃教眾僧,接旨!”
剛剛受封完畢的黃教眾人心頭一凜,連忙再次躬身聆聽。
朱由檢目光掃過黃教僧眾,緩緩開口:“大慈法王及黃教眾僧,深明大義,率先遵行朝廷金瓶掣簽之制,為烏斯藏及朵甘佛法傳承之公正,地方之安定,立下表率,朕心甚慰!”
“為褒獎其功,亦為弘揚正法,朕特旨,準許黃教僧眾,持朝廷所發(fā)度牒文書,前往漠北喀爾喀蒙古之車臣汗部、土謝圖汗部之地,建立寺院,傳揚佛法,教化牧民。欽此!”
此一出,整個皇極門前先是陷入了一片極致的安靜,隨即響起了壓抑不住的嗡嗡議論聲。
大海和尚和大學者二人,忙是率領(lǐng)黃教眾僧,深深施力道:“貧僧等,叩謝陛下天恩,陛下圣德廣被,澤及眾生,我黃教上下,誓必精誠報效,引導漠北眾生,歸心王化,永世不忘陛下隆恩!”
其他教派的僧侶和頭人們,看著黃教獲得如此殊遇,眼中充滿了震驚、羨慕,乃至一絲嫉妒。
尤其是紅教的一干僧眾們,他們雖然在烏斯藏根基深厚,歷史悠久,但無論是在烏斯藏和草原,其影響力都遠遠不及黃教。
現(xiàn)在黃教又得了大明的支持,他們自是不能只眼睜睜看著。
默爾根上師面色有些悲苦,上前幾步,雙手合十,朗聲道:“啟奏大皇帝陛下,貧僧乃烏斯藏紅教僧人默爾根,恭賀大皇帝陛下威名遠播!”
“陛下推行金瓶掣簽,實乃保障佛法清凈傳承之善政,利樂眾生之良法,我紅教亦愿遵從陛下圣意,接受金瓶掣簽之制,懇請陛下如冊封黃教一般,賜予封號,并允準我紅教僧眾,亦能前往漠北之地,宣揚佛法,為陛下教化邊民,盡一份心力!”
默爾根這突如其來的表態(tài),讓全場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然后又偷偷瞥向御座上的朱由檢。
朱由檢看著下方神情懇切的紅教上師,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之所以當眾宣布對黃教的特殊恩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以黃教為榜樣,促使其他教派服從朝廷制度。
略一沉吟,朱由檢便大聲道:“朕準爾所奏,紅教主要活佛世系,亦納入金瓶掣簽之列?!?
“至于封號……朕記得永樂舊制中,并無紅教之封……”
“禮部!”
“臣在?!?
來宗道忙是上前,躬身應(yīng)道。
“對紅教的封號,卿可有想法?”
來宗道也不是個蠢人,蠢人做不到禮部尚書的位置上,對一應(yīng)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朝會之前他就做了準備,此時聽朱由檢問起,當即干脆利落道:“啟奏陛下,臣以為朝廷可賜予紅教上師,圓證密乘慧通三界普應(yīng)護國歸誠宣教大覺法王西天廣善金剛普濟自在佛?!?
一長串的封號,其實歸納起來就是大覺法王四個字。
朱由檢裝作聽懂了的樣子,微微頷首道:“大覺法王?不錯,就依卿之所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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