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城,原指揮使衙門,正堂。
洪承疇一身甲胄,要掛長劍,眼神凌厲的看向堂內(nèi)眾人。
“剛接斥候探報,蒙兀兒人已經(jīng)拔營,各營正在備戰(zhàn),最遲今晚就有可能要對哈密發(fā)起進攻。”
“祖大壽!”
“在!”
“所有騎兵要全部統(tǒng)一使用,全部交由你來統(tǒng)領,于城外策應城內(nèi)?!?
祖大壽一愣,但這是洪承疇的軍令,雖是有些不解,也只得拱手應道:“下官遵命!”
“余者,雖本官固守哈密,城在人在!”
“下官等遵命!”
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什么方略,無非就是水來土掩罷了。
待諸將退下后,洪承疇對尚未離開的祖達壽問道:“祖總兵可是還有疑問?”
“督師,要不還是下官駐守城內(nèi)吧?!?
洪承疇搖頭道:“之所以讓你領蒙古各部,并騎兵出城,一是哈密城小,容納不了那么多人。”
“二是……二是為朝廷保留部分力量,以圖卷土重來?!?
祖大壽皺眉道:“督師,若如此,那更應下官駐守城內(nèi)了?!?
“本官是朝廷任命的西域督師,身負守土之責,豈能輕離?”
“此事就這么定了!”
見洪承疇態(tài)度堅決,祖大壽無奈,只得深深作揖后,轉身離去。
待帳內(nèi)只剩洪承疇和謝四新兩人,洪承疇這才語氣有些低沉道:“維新,此戰(zhàn)不好打呀。”
謝四新點頭附和道:“蒙兀兒人和陜西那些亂民不一樣,甚至和建虜、韃子也不一樣,他們也是有火器的?!?
“想要憑借哈密的土墻,擋住他們的火炮,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可能?!?
“不過,好在督師早就命人在城外,布置了大量的伏地沖天雷,有了這些東西,足夠遲滯蒙兀兒人的進攻速度了。”
“就算是哈密的土墻,擋不住他們的火炮,但在兵馬數(shù)量上,我們并不比他們差多少,無非就是守城戰(zhàn),變成野戰(zhàn)、巷戰(zhàn)罷了。(古代有巷戰(zhàn)這個說法)”
“只要我們可以拖住蒙兀兒人的主力,祖總兵或許就有機會,在外圍對蒙兀兒人的薄弱處發(fā)起進攻。”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東邊的爾鄰勤那邊,如果再有三萬蒙古騎兵加入的話,那我們才是真的難了?!?
洪承疇也看向哈密以東的方向,沉聲道:“本官對鎮(zhèn)西伯有信心,就算只有千余騎兵,想來也可以遲滯爾鄰勤西進的步伐?!?
“只希望朝廷的援軍可以快一點抵達吧?!?
洪承疇心心念念的援軍,此時已經(jīng)出了順天府,一路向西北快速進軍。
沒錯,曹變蛟并未打算穿州過府,而是選擇經(jīng)長城外的草原,一路向西。
相比走關內(nèi),關外寬闊的草原,更加適合大股騎兵全力行軍。
至于補給,不是一人三馬嗎?
每人帶上足夠二十天的肉干干糧,等到了地方,自然有辦法補充糧草。
三天,僅僅只是三天的時間,曹變蛟統(tǒng)領的三千營一萬騎兵,就抵達了大同陽高。
早已經(jīng)接到消息的宣大總督孫傳庭,早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以供戰(zhàn)馬食用的草料、黑豆,甚至是雞蛋。
雙方簡單的見禮后,曹變蛟就迫不及待的對孫傳庭問道:“孫督師,不知可有肅州方向的軍報?”
孫傳庭搖頭道:“陽高并無接到肅州軍報?!?
“但沒有消息,想來應該就是好消息。”
曹變蛟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旋即又道:“還要勞煩督師,為大軍準備營地,我等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要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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