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內(nèi)的幾人也都反應(yīng)過來,再次施禮。
“哈哈,好,好,日后兄弟們離開軍伍的話,可是來鎮(zhèn)江找本官,咱們都是同鄉(xiāng),又都是一個馬勺吃飯的兄弟,能幫的一定沒得說?!?
“多謝郝同知?!?
郝大寶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老馮的身上。
“老馮,大帥軍令,命我等立即離開南京,前往各處赴任,你也抓緊時間收拾收拾?!?
老馮也沒有遲疑,躬身領(lǐng)命。
等郝大寶、老馮和宋大疤瘌三人離開后,剩下的幾人也都暗暗發(fā)狠,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立下功勛,等受傷,或是年紀(jì)大了,也能到地方府衙某個差事。
接下來的時間,一隊隊的軍中有功將士,被勒令退出軍伍,充入南直隸各處府衙。
三山街。
一身便裝的朱由檢,在方正化等人的護衛(wèi)下,漫步在南京的大街上。
天下飄下來的春雨,并無讓朱由檢感到任何的不適。
一行人來到秦淮河畔,看著江岸的風(fēng)景,朱由檢不由詩興大發(fā),但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來。
一轉(zhuǎn)頭,朱由檢看見了一個打著油紙傘的姑娘。
“李大家?”
朱由檢認(rèn)出了來人。
李貞儷聽到聲音,也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您是京城來的朱公子?”
李貞儷看到朱由檢,也是面露驚喜之色。
揮了揮手,示意侍衛(wèi)退下,朱由檢上前一步道:“李大家這是出去了?”
“奴家只是出來走走?!?
李貞儷柔聲回了一句,然后又有些好奇的問道:“朱公子今日這是……?”
朱由檢笑道:“一直聽聞,雨中的莫愁湖風(fēng)景更添一分,朱某也想去看看?!?
“如若朱公子不嫌棄的話,不如乘奴家的船可好?”
李貞儷微微垂首,低聲對朱由檢邀請道。
朱由檢眉頭一挑。
“那就叨擾了?!?
一行人上了花船,船只沿秦淮河北上。
朱由檢站在甲板上,李貞儷舉著一柄油紙傘,款款走了過來。
“朱公子,雨勢雖小但也會著涼?!?
“李大家,還記得當(dāng)初你問朱某的問題嗎?”
李貞儷先是一陣錯愕,旋即笑道:“朱公子不是不喜討論時局嗎?”
“此一時彼一時,新政已經(jīng)開始在江南推行,朱某也是這俗世之人,自然逃脫不過。”
李貞儷輕輕點頭,旋即回道:“不瞞公子,奴家現(xiàn)在也看不懂了。”
“哦?李大家此話何意?”
“朝廷在蘇州一連掀起數(shù)場大案,無數(shù)的讀書人、鄉(xiāng)紳被剝奪功名,甚至是斬首棄市?!?
“官府還在清丈田畝,清查人口,數(shù)不清的鄉(xiāng)紳人家哀鴻遍野。”
李貞儷說到這里,頓了頓,后邊的話似是有些不敢再說了。
朱由檢接過話道:“除了這些,朝廷還逼反了魏國公、靈璧侯、劉廷元等一干軍中將校?!?
“南直隸大量官員因不滿朝廷新政,而選擇致使,或是告假?!?
“朝廷這所謂的新政,在某些人看來,應(yīng)該和惡政差不多了?!?
李貞儷先是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