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電話號碼的喬紅波,第一時間給畢月?lián)芰诉^去?!拔?,誰呀?”此時躺在被子里的畢月,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電話?!巴跻皆趩幔俊眴碳t波直不諱地問道。畢月一怔,隨后扭頭看向了身旁的王耀平。王耀平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他拿過手機(jī)來看了看號碼,因為沒有備注名字,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看著王耀平一臉的疑惑,畢月低聲問道,“你是誰?”“我叫喬紅波?!眴碳t波說道,“耀平哥在不在?”王耀平輕輕一點頭,畢月立刻說道,“在呢?!薄鞍涯愕募彝ギ呍履樕?,露出一抹尷尬之色。直到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王耀平已經(jīng)被調(diào)查了,只不過這種調(diào)查,是限制離開本市,有事兒離開需要報備的。王耀平搶過她手里的電話,把他和畢月的愛巢“待會兒咱們見面聊?!闭f完,喬紅波便掛了電話。“喬紅波究竟是誰呀,他來咱家干嘛呀?”畢月心虛地問道。王耀平苦笑了一下,“我的一個好兄弟,沒事兒的。”說著,他掀開被子起身,開始穿衣服??吹竭@一幕,畢月也開始穿衣服,“你把他直接喊到家里來,是不是影響不太好?”“無須擔(dān)心。”王耀平微微一笑,“喬紅波你是見過的,上一次跟我去過碧月山莊?!甭劼牬耍呍履樕下冻鲆荒@駭之色,“原來是他呀,這個家伙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還揚(yáng)要燒掉碧月山莊呢?!蓖跻筋D時哈哈大笑起來,“嗯,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兩個人穿好了衣服,王耀平走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了一支煙,而畢月則去了廚房,先切水果,然后又沏茶。時間一晃,過去了二十分鐘,房門被敲響了。房門打開了,畢月看到喬紅波的那一刻,臉上寫滿了尷尬的神色?!耙礁缒兀俊眴碳t波面無表情地問道?!霸谀?。”畢月閃過身體,讓喬紅波進(jìn)了屋?!靶?,找我有事兒?”王耀平問道。來到他的面前,喬紅波冰冷地說道,“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wù)劊俊薄翱梢?。”王耀平目光轉(zhuǎn)向畢月,對著她使了個眼色。畢月笑了笑,“你們兩個聊,有什么需要就喊我。”說完,她乖巧地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房門之后,立刻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澳闶且粋€黨員干部,為什么做這種事?”喬紅波大聲質(zhì)問道?!拔易鍪裁戳??”王耀平抱著肩膀,歪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抗拒。“我問你,為什么要跟畢月在一起,你對得起你的家人嗎?”喬紅波聲音陡然高了八度,隨后他話鋒一轉(zhuǎn),“你對得起,那些對你充滿了期望的領(lǐng)導(dǎo)們嗎?”這句話一出口,王耀平的心情依舊平靜,但是房間里的畢月,卻宛如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般的難受。她起初跟王耀平在一起的時候,只是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庇護(hù),誰能成想,竟然會對他帶來這么大的困擾。“我離婚了,又找了個新的女朋友,有問題嗎?”王耀平問道。此一出,喬紅波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我靠!這個家伙,簡直瘋了,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妻離子散!真搞不明白,這個畢月究竟哪里好。“耀平哥,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喬紅波的語氣,終于低沉了下來?!拔抑恢?,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是要流血犧牲的。”王耀平高昂著頭顱,目光堅毅地說道,“自古以來,忠奸不兩立,只要能夠鏟除貪官污吏,掃除黑惡勢力,犧牲我一個王耀平不算什么?!边@句話一出口,喬紅波瞬間被震撼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王耀平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也終于明白,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在天宮大酒店的樓下,王耀平對他說的那番意味深長的話的含義了?!拔颐魈煸缟?,就去省政府找姚省長?!眴碳t波說道。“不必了?!蓖跻綌[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風(fēng)輕云淡的笑意,“即便是官復(fù)原職,這個官,我也做不下去了,老弟,多謝你的好意?!蓖跻街?,此時的自己,已然成了眾矢之的,即便是宋子義和姚剛庇護(hù)自己,但他們不可能保護(hù)自己一輩子的。況且,搞掉了羅立山,以修大為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玩了命的報復(fù)自己。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日子更加難過。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什么樣的日子不能過,哪里的黃土不埋人,何必要給自己自尋煩惱呢?喬紅波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白??!蓖跻秸f著,拿起了茶壺,給喬紅波倒了一杯茶。喬紅波坐在沙發(fā)上,許久他才問道,“以后你打算怎么辦?”一個是離婚的妻子,一個是風(fēng)韻猶存的情人,實話說,王耀平毫無顧忌地這么干,很有可能是雞飛蛋打,落得一個孤家寡人的下場?!安恢??!蓖跻綋u了搖頭,“考慮那么多,怎么能做成事?”“我是說,你未來跟誰一起生活?!眴碳t波問完了這句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有多愚蠢?,F(xiàn)在,還是王耀平能選擇的事情嗎?“不知道?!蓖跻皆俅螕u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了,畢月快步來到王耀平的身邊,“我不想離開你!”王耀平先是一怔,隨后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他的眼珠動了動,隨后推了推喬紅波面前的水杯,“老弟喝茶?!贝藭r,已經(jīng)是深夜了,喬紅波哪里還能留在這里喝茶呢?況且,畢月的表態(tài),使得王耀平一定會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我該回去了。”喬紅波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昂椴?!”王耀平忽然喊住了他,喬紅波轉(zhuǎn)身。“我答應(yīng)賠你一輛汽車,已經(jīng)給劉副局長打過電話了,明天可以找他的。”王耀平說道?!爸x謝?!眴碳t波說完,轉(zhuǎn)身而去。四目相對,王耀平站起身來,“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畢月面帶含羞之色,深情款款地說道,“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王耀平猛地將她摟在懷里,隨后將她押在了沙發(fā)上。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