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茅有三又道:“人,是賣給我的,交易是完成的,他在我手里頭被搶走,我只是礙于一些特殊緣由,不能上四規(guī)山。你要進(jìn)去,帶出來他尸體,我就會(huì)幫你?!?
他這話,顯然是解釋一些東西,可這解釋,我就有許多地方?jīng)]聽懂。
這些話沒什么信息量,明明在他家就可以直接說的啊?
還有,我本覺得,他幫我的事情,就是殺孫卓。
可這件事兒,他讓我去做了。
讓我?guī)С鰜硎w,明顯就是讓我來殺人。
那他,是幫我什么?
重重吐了口濁氣,我沉聲道:“我說過我想孫卓死,這件事情我可以做,只是四規(guī)山好上嗎?在那里抓人,恐怕沒那么容易?!?
我并沒有直接問茅有三幫我什么,還是針對(duì)他所說的問題,而提出了問題。
茅有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自然是不容易,你只要按照我所說的,去一個(gè)地方,自然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孫卓尸體帶出來?!?
心頭突地一跳,我立即問茅有三是哪兒?
茅有三卻默不作聲了,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這反倒是讓我更不自然了。
“現(xiàn)在的你,進(jìn)不去那里?!泵┯腥谅曊f。
我:“……”
茅有三這樣賣關(guān)子,一時(shí)間,都讓我不知道如何語。
就連椛螢,都顯得茫然不解。
“你都不是你,又怎么辦的好事兒,你都快死了,卻還不自知?!?
茅有三再下一句話,更讓我面色駭然,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椛螢?zāi)樕滞獠话?,緊握著拳頭,看著茅有三。
我額頭上逐漸冒出汗珠,茅有三還是深深看著我,忽然,他說了句:“秦崴子,沒有告訴過你,地氣,你不能使用嗎?”
心頭咯噔一下,我額頭上泌出的汗珠更多。
茅有三頓露出思索之色:“看來,提過,倒還好,他總不是想要一頭瘟癀鬼,你這弟子,他還是要的?!?
我只覺得,內(nèi)心惶惶然。
好像茅有三這番話,要說出來一個(gè)驚天秘密一般……
這秘密我不知道,老秦頭或許曉得一些……
茅有三,應(yīng)該是完全看出來了……
“你,不是活人?!?
“你,也不是死人?!泵┯腥俣乳_口,他這話卻更讓我茫然失措。
因?yàn)?,我更加覺得自己聽不懂他要表達(dá)什么了。
“你曉得,什么是地氣瘟癀嗎?”茅有三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問。
我沉默,搖了搖頭。
茅有三輕吸一口氣,沉聲又道:“地氣瘟癀,雖產(chǎn)于地,但并非陰氣,也不是陰陽氣的任何一種形態(tài)。”
“夫陰陽之氣,噫而為風(fēng),生而為云,降而為雨,行乎地中為生氣!”
“地氣,可以算是生氣,可這是承受了無數(shù)怨氣的生氣,怨氣來自冤死,枉死,各種死于不甘,不愿的亡魂。”
我心頭稍稍一緊,大抵聽出來了,茅有三是在給我解釋什么是地氣?
好似這地氣瘟癀,就是一切亡人的負(fù)面情緒?負(fù)面生氣?
不過,還沒等我開口,茅有三就又道:“這種異變生氣形成的地氣,無處不在,萬物皆有靈,地氣本身就來自于怨氣凝結(jié),自然也有,便是瘟癀鬼?!?
“瘟癀鬼的形成,是那一地界污濁不堪,發(fā)生過天大的慘案。”
“你,本是一個(gè)將死之人,陰差陽錯(cuò),在瘟癀鬼爬出地面時(shí),成了他的寄身之物?!?
“只不過你師尊手段不差,硬生生將地氣封禁,只余留一小部分在你身上,形成了畸形的一種命數(shù),這叫做瘟癀命!你便成了個(gè)不死不活的人,得以長(zhǎng)大?!?
“他為了讓這命數(shù)平衡,又找到一條過陰命,將其挾制?!?
“只有在極其特殊的時(shí)候,地氣才會(huì)通過你的瘟癀命爆發(fā)?!?
“地氣中,是有一頭瘟癀鬼,在時(shí)時(shí)刻刻盯著你的!”
“在他眼中,你只是一具皮囊,當(dāng)你身上的符越來越薄弱,地氣出現(xiàn)得越來越頻繁的時(shí)候,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吞吃你!”
“你,就不是你了,你的一切,都給瘟癀鬼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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