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而,女兒改姓沒什么。
但如果去了國外,見上一面就會很難。
我常年在外,回家吃頓飯都是奢望,我媽更希望,小妹能長久地留在身邊。
我媽一把拉過小妹,緊緊抱在懷里,不自然地笑道:“芽芽從小就淘氣,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過去就忘了?!?
“不能這么說孩子?!惫扔暄壑袇s出現(xiàn)了神采,大有深意點(diǎn)撥道:“淘氣也是種天賦。我兒子小時(shí)候也是如此,照樣可以成長為千億集團(tuán)的掌舵人。”
“女孩子嘛,一輩子吃喝不愁就夠了。”
“起碼不能依附別人而活。”
一句話,戳中了我媽的痛處,抱著小妹的手也有些松動(dòng)了。
這個(gè)話題必須終止,我笑著催促道:“媽,時(shí)間差不多了,該準(zhǔn)備午飯了?!?
“對對。”
我媽起身,小妹卻趁機(jī)掙脫開她的手,又撲到谷雨身邊。
我媽無奈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午飯是用心了的,雖是家常便飯,卻充滿了年代感,谷雨幾次眼眶濕潤,細(xì)細(xì)品味,吃了不少。
飯后告辭,小妹竟然咧嘴哭了,拉著谷雨的手不放,嚷嚷著不讓爺爺走。
谷雨心疼不已,哄了又哄,爺倆商量好,等芽芽再大一些,就來接她。
直到上了車,谷雨還在唉聲嘆氣,不忍分離。
我沒忍心告訴他,不出五分鐘,小妹就會開心如初,還會到處跟朋友宣揚(yáng),從此以后她叫谷芽了,還有個(gè)特別有錢的爺爺。
趕往平川市第一監(jiān)獄。
我陪同谷雨一起進(jìn)去,見到了谷爺。
手續(xù)都簡化了,只簽了我的名字。
見面時(shí),獄警也沒有進(jìn)屋,偶爾能從窗戶看到他們走動(dòng)的身影,并沒有刻意觀察。
像是特意安排的。
“大哥!”
谷爺大聲喊了出來。
谷雨卻冷著臉坐下來,只是隨意嗯了一聲。
大哥!
谷爺卻在谷雨跟前蹲了下來,哽咽道:“這么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有你這樣的弟弟,我能過得好嗎?”谷雨不悅反問。
“讓大哥操心了?!惫葼?shù)拖铝祟^。
谷雨到底心軟了,僵持片刻,還是將弟弟扶了起來,重重嘆了口氣:“來子,大哥也想你?!?
大哥!
谷爺再次展開雙臂,谷雨和他擁抱,兩人都流下了淚水。
場面十分煽情。
我卻看得頭皮發(fā)麻,搓了把臉,連忙看向別處。
沒有獄警監(jiān)督,谷爺很放松,又向我走過來,想要跟我擁抱,被我改為了握手。
“爺爺,你看起來精神不錯(cuò)?!蔽曳笱軉柡颉?
“知道你們要來,心里特別高興?!?
谷爺也沒強(qiáng)求,松開我的手,又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你啊,從小就不老實(shí),家里壓箱底的寶貝,都被你給偷走了。”谷雨板著面孔。
“呵呵,大哥每次不都幫我嘛?!惫葼斝Φ?。
谷雨搖了搖頭,沒好氣問道:“都弄哪兒去了?”
“早就賣了,價(jià)格還挺低,想想也后悔?!?
你!
谷雨點(diǎn)指弟弟,恨鐵不成鋼的口吻:“敗家子,谷家怎么出了你這個(gè)不肖子孫?!?
“不孝子,我承認(rèn),但孫輩還是很成器的?!?
說完,兩個(gè)老頭都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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