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咬著嘴唇,心里無盡的委屈不敢表露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在吳丞相的眼里,只有對他有用的人,才會被重視。
安家一直為吳丞相做事,結(jié)果卻換來如此下場。
這一刻,安氏甚至為自己的父兄感到不值。
但安氏眼下也只能磕頭謝過吳丞相,吳丞相似乎也意識到剛才說得有些過了。
畢竟安氏父子也是能人,若是寒了安家的心,也是不值得。
于是吳丞相語氣緩和了幾分,對安氏說道:“回去吧,本相會向陛下提出讓你兄長帶兵去南境的?!?
安氏臉色一變,這是要她兄長去南境打仗啊。
只是現(xiàn)在的南境,不是誰去誰死嗎?
就是秦王,也未必能活著回來,為何要她兄長去?
但安氏也不敢多,只得謝過吳丞相后起身離去。
等安氏回了家,看到父親和兄長后,也是再也忍不住委屈大哭。
說起來,安氏是安家唯一的女兒,從小就備受寵愛,其父安洪武,其兄安遠(yuǎn),都是將安氏寵成小公主。
如今看到他們的小公主沒了雙手,頓時氣得不輕。
但得知安氏找過吳丞相后,安洪武和安遠(yuǎn)的臉色都是變了變。
安洪武嘆了一聲,“女兒啊,你不該找吳丞相的?!?
顯然安洪武是知道吳丞相的脾氣,知道女兒去了也不會有好臉色。
安氏也是委屈的說道:“爹,我也是氣昏了頭,以為吳丞相會懲治馮康勝的,沒有想到會……”
不等安氏把話說完,安洪武就是捂住了安氏的嘴巴。
他們府上必然是有吳丞相安插進(jìn)來的人,禍從口出的道理,他們也是懂得。
安洪武臉色凝重地說道:“什么都別說的,就到此為止吧。”
然而安洪武卻給安遠(yuǎn)使了一個眼色。
接著安遠(yuǎn)走出門外,“大小姐回家了,馬上安排最好的郎中,還有準(zhǔn)備好大小姐的衣服和房間都打掃干凈?!?
囑咐一番后,安遠(yuǎn)回身,并對安洪武點(diǎn)點(diǎn)頭。
外面的人都已經(jīng)被支開了,可以放心說話了。
安洪武一開口就是帶著殺氣,“馮康勝這廝必須死。”
安遠(yuǎn)臉色一變,但并沒有反對,“可是爹,吳丞相留著馮康勝,必然是對他有大用的,咱們這么做的話?”
安洪武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此事的確是要從長計議。”
安氏也是說道:“爹,女兒覺得,我們該謀劃后路了,那秦王女兒已是見識過了,根本不是傳說中那么廢物。”
“不僅如此,女兒覺得秦王南下必反?!?
安氏也不是普通的女人,說起來,馮康勝能將昭陽城打造成一個鐵桶,其中也有安氏的不小的功勞。
眼力自然也是有的。
安氏的話,也是讓安洪武和安遠(yuǎn)父子面色凝重。
“女兒,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接近秦王?”安洪武臉色凝重地問道。
安氏搖搖頭,“女兒不敢妄,只是覺得,秦王如果真的在南境站穩(wěn)腳跟的話,大乾必將不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