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盯著他,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似欣賞,又似惱怒。
“你可知道……若非本宮動手封鎖消息,此時你的頭顱早已在金鑾殿上?!?
李辰安冷笑一聲,“若她真能斬我,又何必搞什么天儀街?她只會躲在陰影里咬人?!?
鳳瑤眉尖微挑,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弧度。
“你真不怕死?”
“誰能殺我。”李辰安一臉自信。
鳳瑤輕輕瞇眼:“你還真狂!”
李辰安笑了笑,并無說話。
鳳瑤微微一笑,抬手一揮,金柄羽扇輕敲玉榻邊沿,發(fā)出“哐”的一聲脆響。
“你可以走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彼曇羧岷?,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場。
李辰安點點頭,起身告辭。
臨出殿門前,他腳步一頓,余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玉榻方向。
只見鳳瑤半倚玉枕,輕紗滑落至腰際,露出大片白皙肌膚,那雙如雪肩膀微微起伏,鎖骨之下,一線春光若隱若現(xiàn),似藏非藏,仿佛是無心,卻又像是故意為之。
李辰安眼神一凜,旋即平靜。
“皇后娘娘好謀算。”李辰安低聲道了一句。
鳳瑤輕咬唇角,眸光似笑非笑:“哪方面?”
“城府。”
說罷,李辰安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去。
鳳儀宮門緩緩合上,殿中重歸寂靜,唯余輕紗飛揚,香氣繚繞。
鳳瑤躺回玉榻,盯著穹頂,喃喃自語:“這般人物,倒真是叫人……?!?
……
三日之后。
沒有清算,沒有上朝追責,甚至連聲音都沒再對外發(fā)聲。
岳天鐘之死,仿佛被一只無形之手徹底壓了下去。
許多朝臣本以為李辰安此戰(zhàn)之后,必遭殺身之禍,甚至血濺宮廷。結(jié)果卻如泥牛入海,毫無波瀾。
暗中,卻有無數(shù)勢力奔走相告——
“皇后出手了!”
“鳳十三營疑似出動,夜間宮中傳出異動,有人看見鳳主親率宮內(nèi)內(nèi)衛(wèi),持鳳令入金鑾殿!”
“有高階咒師夜入麗妃寢宮,封印某人記憶,太岳世家也閉門謝客?!?
“宗正入宮請罪,卻被太監(jiān)告知‘無須請見’!”
這一切,只說明了一件事:
鳳瑤發(fā)怒了。
整個皇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暗里翻江倒海,明面上,風平浪靜。
……
鳳儀宮·內(nèi)廳
夜色沉沉,香爐裊裊,鳳瑤手執(zhí)一封密信,信封用極少見的“銀鳶封蠟”,乃密諜司專屬,只為皇后所用。
她目光沉凝,唇角卻噙著冷笑:
“雪藏三年……終于舍得動你那批棋子了?”
“來吧?!?
她取過朱砂筆,反手在密信下批了兩個字:
——“收網(wǎng)?!?
輕輕一吹,墨痕未干的朱砂信紙被焰火瞬間吞噬,連灰燼都未曾留下。
她目光微動,朝外吩咐:
“去,傳李辰安。”
“不,叫雪兒也一起過來?!?
……
鳳儀宮夜燈如晝,朱紅宮門緩緩推開。
李辰安與蕭雪衣一前一后步入內(nèi)廳。
他依舊是一身素衣,長劍負背,步履輕穩(wěn)如風中竹影,剛?cè)氲畋愀惺艿剿闹芰鬓D(zhuǎn)的壓迫氣息。
蕭雪衣穿青裙束甲,有幾分英姿颯爽,不讓須眉。
鳳瑤今日衣著不同,乃是鳳麟玄袍,美麗雍容。
“李辰安,參見皇后娘娘。”
李辰安不卑不亢。
“母后?!笔捬┮螺p喚一聲。
“免禮?!?
鳳瑤起身,親自走下玉臺,神情難得地露出一抹鄭重,手中托著一方玉匣,緩緩遞出。
“你們該知道,‘天驕爭霸賽’,就要開始了?!?
李辰安挑眉,蕭雪衣則眉頭輕皺,顯然早有所聞。
鳳瑤語氣低沉,說道:
“此次爭霸,非比往年?!?
“帝國三皇子、六皇子、太子各自暗中布陣,皆欲借此機會徹底確立朝中地位。他們手中天驕,皆是精心培養(yǎng)十年之選,甚至不惜動用附屬國與世家資源,從外域請來絕頂少年宗師。”
“他們的目的,不只是奪冠?!?
她看向蕭雪衣,“他們的目標,是你?!?
“我?”蕭雪衣眼神一凜,殺氣隱現(xiàn)。
“雪兒我只有你一個女兒,天驕榜一戰(zhàn),你若敗,我的話語權將會下降?!?
“你若贏,則不止帝國震動,百官朝拜,我的話語權將再度提升。你將成為——帝國年輕一代的最高榮耀?!?
“辰安,”鳳瑤看向李辰安,“你的職責,不止是陪她參賽。”
“你要護她,斬她敵,破她障?!?
“但凡阻路者……殺?!?
李辰安唇角輕勾,神色平靜:“原來如此。”
“不過一句話。”
“殺便殺?!?
蕭雪衣也輕抬頭,眼神鋒銳如雪嶺寒光,“他們想讓我敗,那就先問我槍答不答應?!?
鳳瑤盯著兩人,良久點頭:“好。雪衣,你有信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