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主母,也是齊銳的母親,面色陰沉地匆匆尋來。
沈敏也回到了沈綰梨和沈清茉的身邊,見沈清茉只是氣惱而非傷心,她不由松了口氣。
“娘,我要退婚!”
沈清茉攥緊拳頭,雙眸滿是憤怒,“齊家真是欺人太甚!那齊銳與我有婚約,卻私底下聘奶娘為妻,難不成,還要讓我與一個老奴平起平坐,共事一夫不成?”
沈敏握住她的手,深深點頭:“好!”
她等的就是女兒這句話!就算清茉不提,她也會提!
齊夫人聽到這話不由捂住心口,趕忙上前,賠著笑,姿態(tài)放得很低,“哎喲,兩家一早訂好的婚約,哪能說退就退啊?沈娘子,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誤會。定是有奸人算計,抹黑我兒,有意毀了他與清茉的姻緣。我們可是親家,理應(yīng)同舟共濟,莫要遭奸人離間了啊!”
沈綰梨在旁眉梢微挑,看了眼設(shè)計此事的奸人沈敏。
此前,沈敏同她說起今日謀算時,就連沈綰梨都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沈敏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茍戴先生身上,花費巨資,請茍戴先生將齊銳和金奶娘之事寫成話本。
茍戴先生就是蕭韞玉,看在她的份上,他會給沈敏開這個后門,沈綰梨并不意外。
原本沈敏想的是,等茍戴先生的話本經(jīng)各大茶樓的說書先生流傳出去,再當初齊家少主與奶娘私奔的消息。
可她沒想到,齊銳竟然提早定下了這批話本,說要作為祖父壽宴上贈與女眷們的回禮之一。
須臾書齋與她說起此事后,沈敏當即便改變了計劃,同意了此事。
她又買通了齊銳身邊的小廝,將一早讓人拓印好的婚書夾入其中,只等今日壽宴被眾人發(fā)覺。
那婚書原本只是齊銳私底下用來哄金奶娘的物件,被金奶娘守著,是沈敏派人去金奶娘的住處搜兩人私通的證據(jù)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
沈敏心中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這會兒,拿著那拓印的婚書冷笑,“這婚書上的簽字畫押和齊少主私章還能是假的不成?”
沈綰梨在一旁勸說:“興許不是齊少主的字跡,姑母,不若去報官,叫人來核查一番?!?
一聽這話,齊夫人頓時緊張了,強撐著笑,“縣主,這事定有誤會,我這就讓人將我兒叫來解釋,大喜的日子,何必鬧到官府面前?”
她很清楚,這上面的字跡就是齊銳的,若是將官府叫來核查,只會證實此事。
齊夫人給身邊的老嬤嬤使了個眼色。
老嬤嬤當即退下去找齊銳。
齊夫人還在不停安撫沈敏和沈綰梨,“沈娘子,縣主,你們先隨我去花廳坐下喝杯茶,這事我們齊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那金奶娘都是與我一般年齡的人了,有兒有孫,我兒再怎么眼瞎,也不會看上那老奴?!?
齊小姐也在旁邊說:“是啊,縣主,清茉,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兄長。他平日里只顧得上家中生意,府上那么多如花似玉的丫鬟他都沒瞧上,怎么可能會看上一個又老又丑的奶娘?”
沈敏冷哼了聲,并未隨著齊夫人去花廳,而是看了眼四面議論紛紛的賓客,就在方才看戲的席位坐下。
“好,我給你們齊家一個機會,讓齊銳與那奶娘親自來同我們解釋?!?
沈綰梨也在旁端正坐下,含笑看著齊家人,笑容雍容可笑意卻不達眼底,“本縣主也在這看著。我姑母和表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孤兒寡母?!?
齊家人俱是心驚。
他們不過商賈之家,雖然宮中有位婕妤娘娘和公主,但到底不敢惹權(quán)傾朝野的襄平侯府。
很快,齊夫人身邊的嬤嬤就匆忙跑來。
見只有她一人跑來,齊夫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就聽她驚慌失措地喊道:“夫人,不好了!少主和金奶娘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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