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刑五道繼續(xù)補充,聲音壓低了些。
“這些人氣質非凡,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和那位女眷,氣度沉穩(wěn)雍容,絕非普通商賈。隨行的幾名護衛(wèi)...眼神冰冷,動作間透著一種...非人的精準和力量感。另外三人則抬著那些箱子,步履極穩(wěn),仿佛感受不到重量。”
戚林聽著刑五道的話之后,愣了愣神,隨后說道:“你想說什么...刑五道,這邊也沒外人...你和我之間難不成,還需要藏著掖著嗎?”
刑五道面色尷尬,聽到了戚林的話之后。
原先他想要直接說的...
但是想著蕭策交代的的話,他一時間有些語塞。
不過戚林可是人精,一眼就可看出了刑五道的窘迫...
他沒有繼續(xù)追問,反而是話鋒一轉目光緊緊鎖住刑五道:“人呢?現(xiàn)在何處?”
“卑職已按規(guī)矩,將他們安置在‘靜安居’暫歇。他們的船也被我們控制?!毙涛宓懒⒖袒卮?,手心微微出汗。
他知道自己瞞不過將軍的眼睛,但蕭神的命令高于一切。
戚林聽著點頭,又是朝著刑五道看著。
刑五道在隱瞞什么!
而且他隱瞞的事情,似乎讓他感到極其重要和...敬畏?甚至不敢直接對自己明?
戚林腦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敵對勢力的探子?西方聯(lián)盟滲透進來的特殊人員?黃金商會內部某個大人物的秘密行動?
還是說...
最后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讓戚林的心跳驟然加速!
他猛地想起,數(shù)月前,韓達元帥曾用絕密渠道發(fā)來一份極其簡短的、語焉不詳?shù)奶嵝?,大意是“王爺或有遠行,各方需警惕,但勿妄動,守土有責”。
難道...
這個可能性像野草般在戚林心中瘋長。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思緒,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沉靜如水。多年的歷練讓他明白,越是緊要關頭,越要沉得住氣。
既然刑五道選擇這種方式“稟報”,那背后必有深意,或者說,是某個他絕對無法違抗的意志在主導。
戚林緩緩站起身,朝著站在了他面前刑五道看著,刑五道似乎在用眼神暗示著什么。
兩個明明是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又好像是什么都說了...
“嗯?!?
戚林看著刑五道冷聲:“你處置得還算穩(wěn)妥。黃金商會...倒也不是沒有能人異士。只是這時間、這地點、這做派...確實透著蹊蹺?!?
他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刑五道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既已安置在靜安居,便好生看顧,莫要怠慢,也莫要讓他們隨意走動。你親自負責,挑靠得住的人守衛(wèi)。另外...”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接觸他們,更不準擅自傳訊出去!違令者,軍法從事!明白嗎?”
“卑職明白!”刑五道心頭一松,立刻挺胸應道。
將軍果然明白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親自負責、不準接觸、不準傳訊的命令,無疑是最符合蕭神保密要求的安排。
“去吧?!?
戚林揮揮手,重新坐回書案后,拿起公文,似乎要繼續(xù)批閱,目光卻已不在紙上。
刑五道敬禮告退,隨即對著戚林說道:“將軍,你現(xiàn)在不過去查看一下嗎?”
戚林擺手說道:“現(xiàn)在人太多了,你帶著那些個人過來,我在貿貿然過去,勢必會引起波瀾...稍后吧?!?
刑五道聽到了戚林的話之后,躬身點頭的,很顯然戚林是已經是猜到了一些。
他也沒有多說...,就躬身再次表示了感謝,隨即離開。
離開之后,輕輕帶上了書房的門。
當門關上的剎那,戚林猛地將手中的公文放下,身體靠向椅背,長長地、無聲地吁了一口氣。
他剛才看似平靜,實則后背的衣衫已被一層細密的冷汗浸透。
他攤開手掌,掌心竟也微微有些濕意。
哪怕是現(xiàn)在,再次想象那個可能,心中也是一陣激動...
“黃金商會的商人...呵?!逼萘值吐曌哉Z,眼神變得無比復雜,有震驚,有難以置信。
雖然和刑五道沒有說清楚,刑五道也沒有多...
但是,他總覺得他猜測的不錯...
應該是那個人...
畢竟刑五道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哪怕是韓達命令他,刑五道也會跟著他說的...
但是,若是是那個傳說之中的人的話...
越想他越是激動,心頭,更有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激動和期待。
他望向靜安居的方向,仿佛穿透了層層墻壁,看到了那個可能的身影。
只不過,他很清楚,那個人不讓刑五道說,那么這一次他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
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那么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是好...
他琢磨著,也不著急去說,等著晚上時候,人少些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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