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司徒嵐與林琰兩個,因林琰覺得月色十分之好,便不肯坐車,只想著要趁著這月朗風清之時散著步回去。
司徒嵐抬頭瞧瞧,果然,深藍色蒼穹中嵌著一輪圓月,清輝如水,纖云如縷,此時已是春日,夜風拂過,也并不覺得冷了。雖是這樣兒,司徒嵐還是命人拿了斗篷來,兩個人系好了,慢悠悠走上街頭。
這里并不是京城的熱鬧之所,街上早就不見了行人。司徒嵐與林琰兩個并肩而行,寂靜的街道上只聽見薄底兒靴子踏在地上的聲音,偶爾掠過兩聲蟋蟀的鳴叫。
“子非?!彼就綅馆p喚一聲,裹在斗篷下的手握住了林琰的。
林琰試著掙了一下,發(fā)覺司徒嵐的手越發(fā)緊了些,索性不再掙了,橫豎街上也并沒有人瞧見。至于后邊遠處墜著的護衛(wèi),林琰已經(jīng)自動忽略了。
“子非……”
林琰側(cè)過臉看著司徒嵐,司徒嵐抬著眼睛看月亮,目光中少了平日的七分不馴三分賴皮,倒是多了些孩童般的清澈,“咱們倆認識多久了?”
“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來?”
“倒也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來,除了開始在書院的日子,這多年了,咱們都沒得這樣散淡過了?!?
林琰笑了,認識這多年,可也沒見過司徒嵐這般感慨的。只是細想之下,也確實如此。司徒嵐再如何不著調(diào),那也是在司徒峻和林琰跟前而已。別人看來,他依舊是那個放縱不遜的王爺,是刑部那個心應手狠的坐鎮(zhèn)者。
司徒嵐嘆道:“要讓我說,什么王爺,什么探花,都不及你我此刻這般來的好。”
林琰手上也用個些力氣,反握住了司徒嵐的手,淡淡地笑道:“你我都是知道的,這也不過就是個想想罷了。別的不說,你出身皇室,又是皇上最為倚重的兄弟,朝中之事,你能袖手旁觀?至于我,你是知道的,我這些年功夫,不過就是為了個不被人低看欺侮。先前年紀小的時候不懂,后來父母兄嫂都沒了,我才知道,這人吶,唯有站在高處,成為人上之人,才能過自己想過的。不說別的,你瞧瞧,我?guī)е妹煤腿魞簞傔M京時候,連去個榮國府,還是讓人開了角門進去的。究其緣由,不過就是讓人看著無權(quán)無勢罷了?!?
司徒嵐也不過隨口一說,聽他提及榮國府,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說起那家子,我倒要跟你說一聲兒,今兒我進宮去,可又撞見了那賢德妃在太后那里奉承?;市终f了,她這兩日滿宮里頭到處走動,處處兒提著你那妹子呢?!?
林琰腳下一停,“嗯?”
賈元春在宮里提起黛玉?林琰漂亮的鳳眼瞇了起來,“她想干什么?”
司徒嵐搖頭笑道:“你想不出來?我猜著,不是打你的主意,就是打云寧的主意。這里頭,后者多些罷?!?
林琰喉間逸出一聲極低的冷笑,聽得司徒嵐有些身上發(fā)涼,低頭看看林琰,俊臉之上全都是陰厲狠辣之色。司徒嵐毫不懷疑,若是賢德妃獨自一個在林琰跟前,只怕他能一手掐死了她。
其實司徒嵐有時候很納悶,林琰對榮國府的的成見相當深,這到底是從何而來呢?要知道,那時候他可還未與榮國府打過交道。
“子非,如今皇兄對賢德妃多有關(guān)照,平日里時??先ニ抢镒F渲芯売刹挥梦艺f,你自是明白。只不過,若是這樣的話,賈家的氣焰難免便要因她而高些。你雖是去年的探花,身上又有個爵位,只怕他們也并不放在眼里。若是硬著來咱們自也不怕,你只記著橫豎有我?!彼就綅股至昼谫Z家那邊兒吃虧,諄諄叮囑道。
林琰淡淡地應了一聲,心里卻在思量著,到底這榮國府,是要做什么。仔細回想前生的認知,榮國府敗落是在甄家被抄之后,現(xiàn)下看來還要等著。不過,若是她們十分想找死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多添上幾把火。林琰性子說不上好,但有一樣,他護短。尤其是黛玉林若兩個,是他帶出來的,算計他們兩個,那比算計他林琰自己還要讓他憤怒。
林琰毫不懷疑,這怕是榮府真的有人要將主意又打到黛玉頭上去了。云寧出身高,年前又被皇帝給了個京營節(jié)度使的差。這等于就是告訴所有人,這位年輕的安樂侯,乃是皇帝的心腹之人。他無父無母,現(xiàn)下黛玉又懷了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著他的主意呢。
“呵呵,真真不知道那一家子老少女人是怎么長的,把幾個正經(jīng)兒的爺們兒養(yǎng)在內(nèi)宅,自己倒把著權(quán)不放,光想著靠女人裙帶發(fā)達。她們就算是想找死,也得問問我讓不讓她們膈應了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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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rp果然不好么?為么人家都能進來我就是連不上?最后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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