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銀星。瞧這里!”
喚了幾遍那頭年青的狼才明白是在喚它,扭頭過來咧開嘴,表情倒像是在傻笑,又把孫志新給逗樂了。
就跟活泌的孩子更招人一樣,銀星的表現(xiàn)使它得到的食物就是比別的狼更多。這家伙倒也慷慨,會把食物分出去,然后才吊著一條后腿蹦跳著挨到孫志新身邊來,抱住自己的肉塊一邊嚼一邊伸頭望肉鍋,大有吃著碗里望著鍋里的味道。
肉鍋里的肉湯孫志新用芋頭和干肉塊一起燉,加了少許的鹽和其它調(diào)料。以前孫志新就知道大奔的口味跟人類的口味相差無幾,更喜歡自己享調(diào)的熟食,就按自己喜的方式烹調(diào)。考慮到它現(xiàn)在狀況才適度減輕了調(diào)味品的量,避免剌激到它也許變?nèi)趿说哪c胃。
瑪斯這口陶鍋實在不小,很符合她喜歡多吃多占的霸道性格。一大鍋肉湯在那里煮得噴香,就是孫志新和哈里斯聞到都覺得肚餓。
再過得一陣,肉塊燉得爛柔,芋頭也盡數(shù)被燉化,整鍋肉湯肉塊和芋頭形成的濃稠汁液充分的燉合到一起,形成了即好下咽又好消化的美味濃湯。
孫志新把它放涼到適合吞咽的溫度才對哈里斯打手勢:“來,你抱著大奔,扒開它的嘴巴?!?
哈里斯盤起腿,將大奔的頭拉過來仰靠在自己上,雙手伸過去一點顧忌都沒有的就扒得它嘴巴大張。
好大的嘴……所謂的血盆就是這種。
孫志新伸頭往大奔的‘血盆’里望了望,很不厚道的把奧格的吹箭筒子插了進(jìn)去。
整個過程并不美妙,大奔就算昏著都覺得不好受,整個身體開始抽摔,只喉間呈本能反應(yīng)的往外推送異物。
“嘿!忍忍,誰叫你咽不下去食物?”孫志新一鼓作氣的將竹筒子往里食道里插得更深一些,掏起大鍋喝了一口,嘴對著吹箭筒子往里灌肉湯。
孫志新的嘴可比不了大奔的大嘴,一口氣重復(fù)了十余次才能將肉湯灌進(jìn)去。那個場景看上去就跟洗胃似的,著實慘不忍睹。
灌了一些之后孫志新累得不行,和哈里斯互換,他來抱著大奔的頭,哈里斯繼續(xù)喝肉湯往下灌。
如此灌了近一小半鍋,大奔終于有了反應(yīng),睜開眼來大咳著,拼命搖頭想把嘴里的竹筒吐出去。
“醒了!果然是被餓昏了頭!”孫志新大喜,望著大奔的眼,問道:“能不能自己吃?”
大奔虛弱的點頭,嫌惡的瞪著那根已經(jīng)被自己吐出來,先頭還插在自己嘴里的竹管子。此等兇器,真是會要了狼命。
能主動吃食了就好辦,仍是哈里斯換回去抱著大奔的頭,孫志新用勺子舀了肉湯往大奔嘴里送——不好意思,那勺也是從奧格那里偷的……
喂了一陣,實在是勺小嘴大,孫志新索性拎起大陶鍋往大奔嘴里倒。大奔得了食物補(bǔ)充欠缺的體力,慢慢可以活動起來,先還是小口的咽,到了后頭變成大口的吞,那氣度簡直跟牛飲似的,一鍋肉湯非快的就見了底。
孫志新探頭看看見底的陶鍋,無可奈可的沖大奔搖頭:“沒了。下次我再多帶點來?!?
大奔舔著嘴,意猶未盡的看向陶鍋,把那鍋叼過來,仔仔細(xì)細(xì)的舔得如同用最上等的餐具洗滌劑洗過一般光亮。孫志新無語得很,看來再威風(fēng)的狼王餓得狠了也沒啥風(fēng)度可……跟乞丐也差不離。
哈里斯喜出望外的摟住狼頭一陣狠搓,沒頭沒腦的伸嘴去叭狼腦袋。孫志新無語過后也是喜不自禁的去扒拉大奔的大腦袋,笑道:“這可算活過來了!害得我操心,真是的!來,前腿放這里,讓我再瞧瞧有沒有其它的傷。”
大奔頭顱靜靜的放在哈里斯腿上等待體力重新回歸身體,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舔?qū)O志新的掌心,滿眼里流露著欣喜與感激交加的眼神。
他就知道,有些人與其它人不同,他們更寬容,更易接納與眾不同的事物,孫志新是,那個長著黃金頭發(fā)和天空藍(lán)眼的人也是。何其幸運(yùn)才能與他們相遇互救,看見孫小魯被孫志新發(fā)現(xiàn)的那天他就有了一種感覺:生命的路程轉(zhuǎn)了一個大彎,先祖早已經(jīng)用孫小魯為他們搭上了線,以后有這兩人相伴,大約就不會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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