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嘛,孫志新還不懂男男情事,現(xiàn)在讓納魯開了竅,知道男人也可以和男人那啥,所以隱隱的就有了危機意識。時代已經(jīng)變了,以前是女子半夜私會男子不安全,有可能失貞什么的?,F(xiàn)在男子半夜私會男子也不安全,有可能屁股遭殃……干脆裝他不搭理他,這家伙跟納魯一樣,也是個生冷不禁,葷素通吃的家伙。況且納魯好歹算是二婚人士,下手還有點分寸。像泰格這樣的未婚人士,現(xiàn)代的話怎么說來著?哦,對于性事來說他就是屬于戰(zhàn)斗機一類的類型,且據(jù)說還沒有開過鋒,自己可不想成為他的磨刀石,所以裝死當烏龜最為安全。
只是那廝一直在帳蓬外面叫,其堅韌固執(zhí)的程度甚比一直不被接聽吵得要死的電話鈴聲。
“孫志新,我知道你沒睡著,出來說會兒話?!?
停了停,泰格又道:“難道你要永遠避著我不見?同在一個營地生活,天天都要見的,我還在這里吃飯,你這么一直煩我總是不好。出來聊聊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兩個部族現(xiàn)在在一起,你就不想對海風部族多了解一點?”
孫志新怔了怔,倒是突然對泰格有了些好感。那晚他潛入自己帳蓬后自己發(fā)飆的事他大約還記得,現(xiàn)在倒是守規(guī)矩,只是呆在帳蓬還叫喚,人沒進來。
到底要不要答應他一聲?反正沒睡著也無聊,天色也早,出去聊會兒天好像也沒什么。不過,為毛感覺這么怪?那人在外面叫他的那口氣,活像小男朋友在窗外投石子砸窗戶玻璃呼喚自己的小女朋友,兩人要相攜出去偷情一般。
完了,孫志新心里突地一涼。泰格邀他半夜出去說話,他也能往偷情上想,難不成真的被納魯給掰彎了?不要啊……
泰格久喚不應,又換了個口氣:“孫志新,孫志新,新新,新新?!?
猩猩?!我他媽還狒狒呢!你才是猩猩,你媽是猩猩,你爸是猩猩,你們?nèi)叶际切尚桑?
孫志新一陣火大,怒道:“叫什么叫?奔喪呢?”
一骨碌從熊皮上拿起來,走出帳蓬,一眼就見到了月亮下的泰格。
就是那么一眼,孫志新猛地就怔住。
頭一眼見到泰格,孫志新就曉得這個維京海盜樣的男人長得很俊。可是再一次在月光下認真看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人俊得出奇!
他好像天生就是為夜晚而生的,不像納魯,那人是為白天而存在。夜空下的泰格,體形修長健美,宛如一匹人形的獵豹。月光灑在他壯實的胸脯上,像是染上一層銀輝,成塊的腹肌遠遠瞧去顯得山巒起伏,皮裙下的男性特征即使隔著皮裙都顯得粗壯雄偉,使得這個維京海盜比白日里看起來更張狂,更野性,更俊美,更高貴,更雅致,還多了幾分夜空獨有的神秘和凄美,整個接近全裸的身體就像剪影一般,有一種震憾人心的感染力。
泰格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是張揚而侵略的,可兩只眼睛在月色的映照下卻是讓孫志新頭一次發(fā)現(xiàn)般顯得很溫和,還蘊含著一種讓他有些頭皮發(fā)麻的深情。
他整個人就那么慵懶的站著,全身都很放松,身體散發(fā)著很自然寫意的美感,像極了一頭吃飽喝足的獵豹,終于有了戲耍獵物的心情。特別是他的眼,沒了平時的灰白冷漠,仔細看去竟是藍幽幽,跟野生獵豹的瞳孔在燈光下的反射光一模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孫志新的錯覺,好像當真看到泰格的眼瞳縮成一線貓瞳,隨即又恢復原狀,還是那般藍幽幽的,濃情且溫柔,完全沒有第一次見到時的冰涼感覺。
貓瞳?自己看錯了還是怎么地?人類的眼睛怎么可能縮成那種堅線樣的模樣?再次仔細再去看他的眼睛,這一回連那種藍幽幽的色澤也沒有了,仍是以往看到的灰白,像維京人,又像日爾曼民族那種瞳色,只是冷色調(diào)里滲進了暖意,又要比以往好看許多。
看見孫志新呆呆的看著自己,像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魅力一般,泰格有些自得,又有些開心,心里充滿了被孫志新賞識的滿足感,露齒邪氣的一笑:“新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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