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心里感慨的同時,不知道怎么的也有點復(fù)雜的失落,早知道傅崢這么好追,送個“偉大的愛”就能哭成這樣,自己就先下手為強了,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傅崢確實帥??!寧婉開始覺得這樣等級的帥哥是不太好追的,結(jié)果沒想到這男人長得這么人模人樣,這么好騙到手?搞個花送個壯陽菜就行???
不過失落歸失落,寧婉還是深明大義地抽了張紙巾,遞給了傅崢:“擦擦吧,你放心,我會祝福你們的。”
結(jié)果傅崢明明流著眼淚,卻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寧婉:“你祝福我什么?之前為了案子讓我去‘陪聊’,現(xiàn)在難道又有什么要讓我‘和親’了?!”
寧婉有些犯嘀咕:“你不是都感動哭了嗎?我以為你接受肖阿姨了……”
結(jié)果這話下去,傅崢表情看起來都快氣到當(dāng)場去世了:“我是過敏!過敏!這個‘偉大的愛’,讓我過敏!你快把花拿開!”
而像是要驗證他話的真實性一樣,傅崢剛說完,就開始瘋狂打起噴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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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阿姨的愛有多偉大傅崢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沒幾分鐘后,他剛才只是發(fā)癢的鼻子開始整個不好了,想要打噴嚏,眼睛也變得不正常,像是水龍頭一樣自動地開始流出眼淚,也是這時,傅崢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對百合過敏。
好在寧婉很快把花給弄遠了,傅崢的癥狀這才慢慢減輕。
只是肖阿姨和她“偉大的愛”走了,傅崢的心情卻平靜不了,看肖阿姨這個架勢,他開始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
“寧婉,我這也算為事業(yè)獻身吧?”傅崢咳了咳,不自然道,“現(xiàn)在出了事,你是不是要幫我善后下?”
寧婉看著傅崢就笑了:“你剛不是挺硬氣的要自己解決?我讓你中規(guī)中矩陪下肖阿姨聊天就行了,沒讓你這么超常發(fā)揮啊。”
寧婉還想批判,結(jié)果一抬頭,撞上了傅崢可憐巴巴的眼神,他一掃之前的冷傲,流露出了受傷的模樣,像個大型棄犬似的看向?qū)幫瘢骸澳銜臀业氖遣皇??像你這樣正義的人不會看著我為這種事困擾吧?”
寧婉一下子兇不出來了,傅崢一這樣示弱,她就有點沒法狠心,只能移開目光,佯裝自然地咳了咳:“行吧,誰叫我是你帶教律師呢,但你以后可給我悠著點,我的話你要聽,知道嗎?”
傅崢乖巧地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既然接了這個活,寧婉也不想拖延,當(dāng)即拿著lamer就把肖阿姨給約到了附近一家咖啡館。
她本來計劃以坦白真誠的原則打動肖阿姨,讓她打消追求傅崢的念頭,再退還貴重的lamer,然而寧婉口干舌燥地說了半個小時,肖阿姨還是巋然不動。
“不行,我又沒傷天害理,追求自己的愛情還違法嗎?”肖阿姨越說越委屈,“難道我年紀大了,就不配享受一個女人的權(quán)利嗎?我就是欣賞他,我就想讓小傅出現(xiàn)在我家戶口本上,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夢不去做的話,怎么知道不能實現(xiàn)呢?”
“……”
都說廣場舞是個刀光劍影的江湖,能成為廣場舞領(lǐng)舞的,放在古代武俠世界里那至少是個門派的掌門人,實力都不是蓋的,寧婉口干舌燥,卻沒想到完全說服不了肖阿姨別為愛癡狂……
好在寧婉早有準備,她抿了抿唇,一臉高深地看向了肖阿姨:“肖姐姐,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明白,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嗎?有些人,性別不同,不能談戀愛啊?!?
肖阿姨皺了皺眉:“這什么意思?”
寧婉也不回答,只看了肖阿姨一眼:“肖姐姐,我上次聽說你有個二十二歲的兒子?”
肖阿姨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兒子不會干涉我第二春,鼓勵我找男朋友呢。”
“哦,那挺好啊,說明小伙子思想挺包容的,你看如果你這么欣賞傅崢,死也要把他的名字放進你們家戶口本,不如換一個思維,要不把你兒子介紹給傅崢認識一下?畢竟小伙子這不是接受度挺高的?”寧婉含蓄地笑了笑,“雖然國內(nèi)是上不了戶口本,但國外很多地方這都合法了……”
肖阿姨一開始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但很快,越聽,這臉色就越發(fā)不好了起來,她壓低了聲音,看向?qū)幫瘢骸澳闶钦f小傅他……”
寧婉一臉沉痛地點了點頭:“是啊阿姨,傅崢他……總之,還請你多保密,也……節(jié)哀順變?!?
肖阿姨沉默了,肖阿姨流淚了,肖阿姨的第二春剛開始就灰飛煙滅了……
她同樣沉痛地嘆了口氣:“沒事,小傅在我眼里還是很優(yōu)秀的,我不會歧視他,我一定會為他保密的……”
這悲傷的氣氛,聽起來像是傅崢都駕鶴歸西下一步就該給他燒紙了……
肖阿姨悲痛欲絕:“縱然緣深奈何情淺,沒想到我……我竟只有福分和小傅當(dāng)姐妹……”
恩……
不過不管怎樣,雖然手段有些非常規(guī),寧婉總算是不辱使命,把肖阿姨的情絲給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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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崢在辦公室里等了個把小時,終于等到了寧婉回來。
“搞定!”她朝傅崢比了個ok的手勢,看了眼時間,“哎,都快下班了,走吧,今晚去我家吃,包飯業(yè)務(wù)正式開始!”
只可惜對于她的熱情,傅崢內(nèi)心是拒絕的:“包飯就算了?!彼戳藢幫褚谎郏?zhèn)定道,“我最近手頭不緊了,有了筆閑錢,就不用麻煩你了。”
“可你家里不還欠著外債嗎?不麻煩的,來我這吃好了,蒼蠅再小也是肉,能攢下幾百塊也是錢??!”
傅崢這一刻只怪自己以前造人設(shè)用力過度,如今為了婉拒吃一年寧婉做的飯,他只能努力求生道:“家里之前的企業(yè)突然有點起色,正好把外債給還清了,還多剩下些錢,都快夠買房買車了,所以也沒那么缺錢了?!?
他朝寧婉笑了笑,擺出了堅強的表情:“你也知道,男人就該有擔(dān)當(dāng),我現(xiàn)在也沒有那么困難,不應(yīng)該再接受你的好意了,這世界上比我困難的人多了去了?!?
“那你今晚去哪里吃飯啊?”
傅崢抿唇笑了笑:“你放心,我自己昨晚做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回家熱一下就可以,價廉物美,又比在外面吃干凈,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我也早就學(xué)會照顧自己了,不用擔(dān)心?!?
這番說辭,才終于打消了寧婉的熱情邀約。
寧婉確實挺好騙,總之最終,她不僅相信了傅崢的說辭,甚至還對他自強不息的作風(fēng)非常感動,又鼓勵了傅崢兩句,這才與他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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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崢母親自手術(shù)成功術(shù)恢復(fù)良好后,就一直在外旅游,以至于等傅崢落地容市,自己母親遠在海外游山玩水,除了高遠給自己接風(fēng)洗塵外,其余幾個親戚又都在世界各地度假,沒一個有空歡迎他的。
因為他母親走得急,甚至連家里鑰匙都沒留給他,其余幾個房子不是沒裝修就是閑置著壓根沒必要的生活用品,傅崢因此索性暫時找了個酒店落腳,這一住就是好久,好在今晚他媽晚上航班落地容市,傅崢總算也能告別酒店生活。
而他今晚其實約了人。
他的表妹周瑩瑩終于從北海道滑雪回來了,在去機場接自己母親之前,傅崢和她約好一起吃個飯。
地點定在一家小眾的西餐廳,老板是米其林三星主廚,雖然價格昂貴,但餐廳環(huán)境優(yōu)雅,賓客不多。
傅崢到的比周瑩瑩早,便先坐了下來翻看菜單,并沒有在意周邊,因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影,已經(jīng)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寧婉正站在這家高檔小眾餐廳的玻璃門外,瞪著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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