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豪壓低嗓音:“他們不敢怪我,只是語中對秀眉頗有微詞?!?
“什么?”白爍有些想不明白:“這又關(guān)秀眉什么事?”
陸子豪呵呵兩聲,道:“有些錯,哪怕不知道究竟錯在哪兒,怎么錯的,仍得想方設(shè)法推給其他人,減輕自己難受的同時,同時也找到發(fā)火推卸責(zé)任的對象?!?
昨晚云川的爸媽一開始只是想找云川出來問清楚。
他告訴他們說,云川跟彬哥他們幾個沿著海岸邊尋下去,說要親自看看漁船。不到黃河心不死,非得確定真被騙了,才會回來。
云川爸媽卻不肯相信,說都這么多天了,不可能一直沒消息。
阿姨認(rèn)定云川已經(jīng)回來了,但他膽子小,闖了這么大的禍?zhǔn)虏桓颐鎸?,故此躲在心園不敢出去。
叔叔則嘆氣連連,說怎么就財迷心竅,一下子投了那么多錢,盡數(shù)打水漂也就算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我親自帶著他們,前院主屋后院每個地方都去,直到每一處都看過了,他們才總算相信我沒騙他們?!?
“騙他們做什么?”白爍更是不解:“就算云川哥回來了,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吧?!?
“關(guān)心則亂?!标懽雍赖溃骸耙粊y就胡亂說話,內(nèi)心深處的話就藏不住,說著說著就往外冒。阿姨哭哭啼啼,說什么秀眉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怎么不多勸著點。說什么本來聽老爺子說她沉穩(wěn)聰明,才會放心云川跟她在一起。總之,說來說去,就怪到秀眉的頭上去了?!?
白爍忍不住為秀眉抱不平,道:“當(dāng)初云川哥要投資的時候,你和秀眉都覺得不妥當(dāng),是他自己非要去投資,說什么是熟人介紹,百分百沒問題。是你們勸不住,又不是你們沒勸?!?
“別提了。”陸子豪冷笑:“話里話外都是各種怪責(zé)的話,氣得秀眉和我媳婦都不想說話。云奶奶也聽到了。不過,她老人家很沉穩(wěn)淡定,只是淡淡說一句天色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切莫擔(dān)心憂慮過度,便跟秀眉回了后院。”
“后來呢?”白爍追問:“他們就走了?”
陸子豪搖頭:“不然還想怎么樣?他們見秀眉和云奶奶轉(zhuǎn)頭就走,語中還很不滿意,抱怨秀眉是小門小戶出身,做事太小家子氣。我媳婦忍不住懟他們,說云川現(xiàn)在欠了一身債,也就秀眉沒嫌棄他。如果是其他人家的閨女,聽說云川一欠就欠幾十萬,嚇都嚇?biāo)懒??!?
“噗嗤!”白爍被逗笑了,問:“都一臉窘迫,對吧?落荒而逃,是吧?”
“嗯?!标懽雍酪荒樧院溃骸拔蚁眿D出手,自然不同凡響?!?
幾天后,郝秀眉和云奶奶坐飛機(jī)出國。
幸好秀眉之前想要出國去尋云奶奶,提前辦好了護(hù)照和其他資料,才不至于費太多時間等待。
云奶奶曾多次出國,護(hù)照也都是現(xiàn)成的。
師徒倆很順利離開了京都。
江婉兩口子和陸子欣都來為她們送行,直接送到機(jī)場門口。
云奶奶頗為感動,跟他們一一握手,還擁抱了江婉。
“大伙兒都好好保重。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郝秀眉的眼睛紅紅的,卻仍一直咧嘴笑著,熱情揮手。
“再見!大家再見!”
江婉目送她們相攜離去,不自覺也紅了眼睛。
陸子豪摟住她,溫聲:“媳婦,放心,云奶奶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希望如此。”江婉低喃。
送別后,三人坐上車回心園。
江婉看了看腕表,道:“表哥的火車估計也快到了?!?
“要不要去接大表哥?”陸子豪主動提議:“反正咱們在郊外,去接他很順路?!?
“不用?!苯駬u頭:“有嫂子去接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