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有些無語,反問:“剛才我沒說清楚嗎?你怎么又糊涂了?”
廖姍姍支吾:“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
“仔細考慮看看吧。”江婉道。
廖姍姍躊躇極了。
“萬一根治不了,萬一還會遺傳給下一代,那怎么辦?這未免也太冒險了……”
這一點,江婉也不否認。
“既然他也是家族遺傳的,多半仍會這樣的可能性。”
廖姍姍著急問:“他發(fā)病的時候是怎么樣的?究竟是哪一種?。克麨槭裁床徽f個一清二楚?”
“估計是不好意思吧?!苯竦溃骸八敲窗翄傻囊粋€人,面子上過不去吧?!?
廖姍姍直接翻白眼:“多半是很嚴重的病,不然他干什么不說清楚。為什么不早說???差點兒害死我!”
“如果是談情說愛,也許犯不著說。”江婉道:“但如果是結(jié)婚相愛相守,那必須坦誠說清楚。之前他不敢跟你說,甚至想要分手,怕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
頓了頓,她補充一句:“我猜的,沒法確定哦?!?
廖姍姍紅著眼眶:“那會兒他干嘛不說?他如果說的話,我早就跟他分手了!”
江婉眸光閃爍,問:“現(xiàn)在呢?你決定給他一年半載了?”
“不可能了?!绷螉檴檽u頭:“如果是其他原因,我也許還會等一等。但這個原因非同小可,不僅關(guān)系我一生的幸福,還可能影響我孩子的一生。影響太嚴重了……我更不能要他了。”
江婉并沒有太意外,道:“既然如此,你親自跟他說吧?!?
廖姍姍個性獨立,行事乖張,不能用太傳統(tǒng)的觀念來判定她的做法是否對錯。
在她看來,給不給機會,都是廖姍姍的自由。
談不上對錯,也談不上好與壞。
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對錯可能截然相反。
江婉沒站在她的角度上,也不會站在嚴進出的角度上,而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觀念出發(fā)。
情愛無關(guān)對錯,更沒必要勉強。
“不用?!绷螉檴櫟溃骸耙荒愫萌俗龅降祝D(zhuǎn)告一聲吧?!?
江婉一點兒也不想當(dāng)這個爛好人,冷哼:“要說你自個說去,憑什么幾步路的事,非得我這個中間人幫你們轉(zhuǎn)達來轉(zhuǎn)達去的?!?
廖姍姍賠笑連連:“那是因為你說話婉轉(zhuǎn)委婉……不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人是你自個招惹的。”江婉不肯再幫她,“要分也得你親自開口,不然他恐怕不會死心?!?
廖姍姍郁悶道:“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怕……他會更傷心?!?
“不是分就是和?!苯癜櫭迹骸爸半y道你愿意跟他復(fù)合?不也還是要分手嗎?”
廖姍姍罷罷手:“之前我是覺得他沒擔(dān)當(dāng),沒責(zé)任心,所以想跟他分手。現(xiàn)在知道他還有家族遺傳病,就更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她談戀愛是為了找一個喜歡的男人結(jié)婚生娃,組織一個美好的幸福家庭。
對方傲氣脾氣怪,她能看在他長得不錯,還有那么精湛廚藝的份上,勉強說服自己忍一忍。
可萬萬沒想到他竟還有遺傳病!
這一點,她說服不了自己,更不可能說服自己的父母親人。
江婉堅決不肯幫,道:“你親自跟他說吧,當(dāng)面說清楚?!?
“他……會不會覺得我狠心?”廖姍姍忐忑問。
江婉不想回答。
廖姍姍等不到答案,皺眉問:“你也覺得我太狠心,太無情,對不對?”
“沒有。”江婉答:“你找他談情說愛結(jié)婚,可他達不到你結(jié)婚的基本要求,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能成就成,不能成就分,不存在所謂的‘狠心’或‘無情’?!?
她只是就事論事,并沒有覺得這樣的選擇不妥。
廖姍姍郁悶撇撇嘴,低聲:“算了,就當(dāng)是我對不起他吧?!?
江婉再次提醒:“自己親自跟他說,我不會幫你們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