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輕咳一聲,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你先去打電話,跟家里人商量看看吧。”
白爍如釋重負(fù),給江婉答謝,匆匆往辦公室那邊跑去。
陸子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頗為不屑。
“如果真心關(guān)心長輩,大可直接走進(jìn)去打招呼。倘若不是,還跟來做什么?自尋煩惱嗎?”
江婉想了想,答:“估計是有什么顧慮吧?!?
陸子豪忍不住為老奶奶抱不平,反問:“當(dāng)初白家不顧她的意愿將她推出去為家族擋禍的時候,他們怎么不顧慮?”
“與我們無關(guān)?!苯竦吐暎骸爱吘故撬麄冏约业亩髟?,我們不好評價什么。”
陸子豪解釋:“早些時候你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碰巧白爍也在。他聽說后,立刻就要跟著來。他非要來,我也攔不住?!?
“不必攔?!苯竦吐暎骸霸颇棠趟诰┒?,他們遲早會有機(jī)會碰上?!?
陸子豪聳聳肩:“我沒說什么,發(fā)動車子就回來?!?
這時,廖姍姍氣急敗壞從廚房跑出來,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兩人被她嚇了一跳!
不料,廖姍姍并沒有跑遠(yuǎn),十幾步后卻又停下,對著廚房大喊。
“嚴(yán)進(jìn)出!你特么就是一個孬種!”
江婉:“???”
陸子豪:“???”
廖姍姍卻沒有罷休的架勢,大聲辱罵:“你不僅是孬種,你還是窩囊廢!你特么除了一身缺點外,一點優(yōu)點也沒有。你跩什么跩!”
“王八蛋!虧你長得人模人樣,連男人的一點氣概都沒有!跟女孩子談戀愛,連表白都不敢!”
“我給了你機(jī)會,你卻連珍惜都不敢!你那么拽?。磕闼^的拽只不過是在掩飾你的懦弱和膽??!一點男人的擔(dān)當(dāng)都沒有!”
“你算哪門子的男人????真特么混蛋!我看上你是我眼瞎!本小姐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到你這么一個混賬!”
她一邊罵,一邊哭,罵聲加哭聲,憤怒加凄厲,卻又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嚇得江婉兩口子都不敢上前看熱鬧。
就在這時,宮師傅抓著一把大勺子沖出來,一臉焦急和賠笑。
“小廖小廖!別氣別氣……他只是一時嘴快,說的都是胡話。你別往心里頭去,算不得數(shù)!算不得數(shù)!”
廖姍姍嗚嗚哭著,傷心欲絕。
宮師傅用大勺子指向廚房,無措解釋:“剛剛的話不是他真心的,肯定不是。生氣的時候說的話,都是做不得數(shù)的,不能當(dāng)真?!?
廖姍姍氣得跺腳:“他親口說的,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的!我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聽得明明白白!”
“他那是氣話?!睂m師傅急忙忙道:“他心里肯定不是這么想的!肯定不是!”
“那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廖姍姍哭著質(zhì)問:“他怎么不告訴我?!我讓他跟我一起回港城,他明明一開始答應(yīng)得好好的?,F(xiàn)在卻來跟我說不去了!我的火車票都買好了!兩張火車票??!傍晚就要上車了,他現(xiàn)在卻來跟我說不去了!他什么意思???他好歹解釋一下啊!他卻什么都不說!鬼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宮師傅聽到冷汗直冒,驚慌失措揮舞著大勺子。
“……你得聽他解釋。他說話慢了些,沒說清楚。那個——你先別生氣,也別哭?!?
廖姍姍哇哇大哭,尖聲:“他要是不跟我解釋清楚,不給我一個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睦碛?,我這輩子就不搭理他了!你去問他,是不是不想跟我結(jié)婚。他如果不想結(jié),大可以直接說出來。就說不能跟我回港城——什么意思???是現(xiàn)在不能回,還是以后也不能跟我回?我請他去我家做什么?我家缺一個客人嗎?缺一個拽里拽氣,眼睛長在腦袋上的北方客人嗎?我?guī)厝ナ侨ジ墒裁吹?,我說得一清二楚!我是領(lǐng)著他回家給我爸媽看的!他現(xiàn)在臨陣退縮,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睂m師傅緊張哄道:“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廖姍姍嗚嗚嗚哭著:“你說的那個意思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宮師傅差點兒被繞暈了,胡亂揮舞大勺子。
“那個——反正你別誤會,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太忙——也許可能是家里有事。你不要哭,也別著急跑掉。就這么跑開,不給他解釋,萬一誤會了,兩個人錯過了那該多可惜呀!對吧?”
“那我問他的時候,他為什么不回答?!绷螉檴櫄夂艉魡枺骸澳阕屗F(xiàn)在出來跟我解釋清楚。我可以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如果他不珍惜,不解釋清楚,那我就回港城去了……再也不來京都了。”
宮師傅嚇得瞪大眼睛,連連搖頭。
“別??!小廖小廖,你可冷靜一些啊。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聽他解釋??隙ā隙ㄊ钦`會了!”
“沒誤會?!焙蠓綇N房傳來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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