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木屋暖黃的燈光漫過漂流木餐桌,楊偉正舉著手機(jī)和直播間網(wǎng)友閑聊,指尖無意識地敲著用椰殼做的煙灰缸。
壁爐里的火焰噼啪作響,將他的影子投在貝殼墻上,隨著火光輕輕晃動。
彈幕突然被一連串相似的提問刷屏:
“楊少,你和楊逸大神什么關(guān)系?。磕銈z都姓楊,是親兄弟么?”
“對!楊逸大神該不是你親哥哥吧?太厲害了,智商在線,動手能力也強,妥妥的學(xué)霸配置!”
“看你倆互動挺默契的,楊偉你平時是不是老被大神罩著?”
“求扒關(guān)系!我賭一包辣條是表兄弟!”
楊偉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不是親哥,但勝似親哥。”他拿起桌上的菠蘿酒晃了晃,酒液在椰殼杯壁上掛出金黃的弧線,“我大哥可是大狠人,這世上就沒有能難住我大哥的事兒,嘎嘎猛,雕炸天!”
話沒說完,彈幕突然換了風(fēng)向:
“楊少該是多關(guān)注一下敵方情況吧!徐少剛剛和阿彪冒著大雨出去了,肯定是干壞事去了!”
“我錄屏了!他倆渾身是泥地跑回來,絕對沒憋好屁!”
“建議你們趕緊盯住他,那家伙指不定又在搞什么作弊的貓膩!”
“說不定在埋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要不要過去搜搜?”
楊偉看著屏幕上滾動的舉報信息,轉(zhuǎn)頭朝躺在藤椅上的楊逸揚了揚下巴。
楊逸正指尖捻著片野姜花葉,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壁爐里跳躍的火苗,側(cè)臉在光影里顯得格外冷凈。
“大哥,網(wǎng)友說徐蠢蛋冒雨出去了,你覺得他們是去干什么了?”楊偉把手機(jī)鏡頭往楊逸那邊偏了偏。
楊逸眼皮都沒抬,聲音混著柴火聲漫出來:“沒有傻子喜歡冒著大雨出門,敢冒雨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那能是什么事呢?”楊偉湊過去,好奇地追問。
楊逸終于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抹淡笑:“你也是蠢蛋啊,你問我,我問誰?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直播間瞬間被笑聲淹沒,彈幕刷得飛快:
“哈哈哈哈也就楊逸大神敢這樣罵楊少!換別人早被揍了!”
“不愧是大哥!這氣場,真有大哥范兒!”
“楊偉:終究是我承受了太多(委屈.jpg)”
“快!聽大神的!趕緊出去看看!我已經(jīng)搬好小板凳了!”
“楊逸大神這邏輯絕了,簡單粗暴但有道理!”
楊偉被罵得摸了摸鼻子,非但不氣,反而嘿嘿笑起來:“大哥罵得對,正好雨停了,要不咱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沒準(zhǔn)能有什么意外發(fā)現(xiàn)呢?”他搓著手,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楊逸,活像只等著主人帶出門的金毛犬。
楊逸利落地起身,轉(zhuǎn)頭對蜷縮在吊床上的楊果果說:“果果就別出去了,外面路不好走,咱倆去就行?!?
楊果果抱著軟乎乎的椰子殼抱枕坐起來,發(fā)梢還沾著細(xì)碎的貝殼裝飾:“楊大哥,那你和我哥哥小心一點,雨天路滑。”
“放心吧,有我大哥在,安全的很?!睏顐ズ俸僖恍Γ话芽钙饠z像機(jī)就往外沖,金屬支架撞在門框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推開雕花木門,雨后的荒島宛如被重新刷洗過的翡翠。
潮濕的空氣里浮動著不知名野花的香氣,月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棕櫚葉,在泥濘的地面投下斑駁的銀網(wǎng)。
積水的水洼倒映著碎星,偶爾有寄居蟹拖著螺殼匆匆爬過,留下蜿蜒的痕跡。
楊偉走著走著突然停下,把攝像機(jī)往楊逸懷里一塞:“大哥幫我拿會兒,我去方便下?!闭f著就往遠(yuǎn)處的樹林小跑。
楊逸挑眉看著他的背影:“你跑那么遠(yuǎn)干什么,隨便找個地方尿啊?!?
“這不是直播呢么,我也要臉的!”楊偉頭也不回地喊,褲腿掃過沾滿水珠的野蕨,濺起細(xì)碎的水幕。
可當(dāng)他扒開最后一叢灌木時,喉嚨里的聲音突然卡住了——月光下,一座由藤蔓與樹干交織而成的樹屋靜靜懸浮在半空,瑩藍(lán)色的螢火在鏤空的窗欞間流轉(zhuǎn),宛如童話里的魔法城堡。
“大哥,我發(fā)現(xiàn)了野生樹屋,快來看啊!”楊偉的驚呼穿透潮濕的夜幕,驚飛了樹梢棲息的夜鷺。
他扒著灌木的手指微微發(fā)顫,目光死死鎖藤蔓編織的階梯盤旋而上,綴滿夜露的葉片在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整座樹屋仿佛從大地生長而出的巨型珊瑚,連每道紋理都透著渾然天成的韻律。
楊逸手持?jǐn)z像機(jī)快步趕來,當(dāng)瑩藍(lán)色螢火掠過樹屋穹頂?shù)乃查g,那些在鏤空窗欞間流轉(zhuǎn)的微光,竟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精準(zhǔn)勾勒出星座的軌跡。
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火箭特效與彈幕交織成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