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用餐巾擦了擦手,沖對面聊得火熱的陳書瑤和許貝貝揚了揚下巴:“差不多該走了,吃也吃飽了,看戲也看夠了,各回各家吧?!?
許貝貝意猶未盡地戳了戳盤子里的蛋糕,被陳書瑤輕輕拽起胳膊。
四人走出宴會廳時,楊偉已經將邁巴赫停在酒店門口,車燈在雨幕中劃出兩道冷光。
“大哥,陳小姐,我先送你們回酒店。”楊偉拉開后座車門,雨滴在他墨鏡上凝成水珠。
許貝貝上車時突然歪頭一笑,沖陳書瑤眨了眨眼:“瑤瑤姐,今晚你和炸天哥一起睡吧,小別勝新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陳書瑤的耳尖瞬間泛紅,伸手輕拍她的手背:“別胡說,房間都開好了,咱倆睡一間。”
“哎——”許貝貝拖長聲音,故意往楊逸身邊蹭了蹭,“瑤瑤姐就別矜持了,和炸天哥分開這么久,你就不想他?”
“貝貝!”陳書瑤瞪了她一眼,轉身鉆進車內,“別開我玩笑,我累了,快回去休息?!?
許貝貝不依不饒地跟著坐進去,伸手攬住陳書瑤的肩膀:“那行,你不和炸天哥睡,我陪他!這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到時候可別后悔~”
“你敢!”陳書瑤嗔怒地捏住她的手腕,“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睡?我半夜害怕怎么辦?”
楊逸靠在車門邊,聽著車內傳來的笑鬧聲,無奈地搖搖頭:“你倆到底商量好沒?我累了,先上去歇著了。”
說著便轉身走進酒店電梯,西裝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筆挺。
許貝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后,突然湊近陳書瑤耳邊:“瑤瑤姐,你這是何苦呢?死要面子活受罪,讓炸天哥獨守空房——”她故意停頓,指尖戳了戳陳書瑤的腰,“你就真不怕別的女人趁虛而入?”
“楊逸不是那種人?!标悤幾焐线@么說,手指卻無意識地絞著裙擺,“不過……你先洗個澡吧,我去給楊逸送點水果吃?!?
“哦——”許貝貝拖長聲音,眼神里寫滿“我懂”,“可不是送水果這么簡單吧?是想把自己送過去吧?”
“你再胡說——”陳書瑤抓起沙發(fā)上的抱枕作勢要砸,卻在彎腰時瞥見茶幾上的水果盤,“算了,不和你貧嘴,我先去洗水果?!?
“趕緊去吧,”許貝貝癱在沙發(fā)上,沖她揮了揮手,“晚了炸天哥就要和別的女人——”
“閉嘴!”陳書瑤紅著臉抱起水果盤,逃也似的走出房間。
然而當她端著洗凈的果盤站在楊逸房門前時,卻眼睜睜看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先她一步閃了進去。
走廊里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她甚至沒看清那女人的長相,只隱約看見一頭利落的短發(fā)和黑色風衣下擺。
“這么晚了,誰找楊逸?”陳書瑤疑惑地湊近房門,將耳朵貼在門板上。
屋內傳來低沉的交談聲,她屏住呼吸,聽見楊逸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調侃:“花大姐,你可真能睡啊,這都晚上了,你才起床?”
“我早就起來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笑意,“忙著調查資料呢。諾,這是結果?!?
“去年七月十五在往生堂許過愿的人,”楊逸看著一大堆照片,笑道:“篩查出來這么多?”
“嗯,重點看這幾張?!被ㄐ侵噶酥副凰攸c標記的幾張照片。
“大傻強?”楊逸突然笑出聲,“這人叫徐強,剛出獄就發(fā)現(xiàn)小弟睡了他老婆,今晚在婚禮上被揍得跟孫子似的——所以我叫他大傻強。”
花小樓指尖敲了敲徐強的照片,挑眉問道:“這人你既然見過,覺得是面具人新找的代理人么?”
楊逸嗤笑一聲:“就他?腦袋缺根筋似的,被小弟耍得團團轉,面具人就算瞎了也不會挑這種蠢貨。”
花小樓聞輕笑,隨手將照片丟回桌上:“也是,若真是面具人新扶持的,哪能混得這么慘!”
說著,花小樓突然拍了下腦袋,恍然道:“對了,今天有你的一個快遞包裹,是一個叫韓茜茜的女人寄來的,我給你放桌子底下了?!?
她彎腰從桌底拖出個印著卡通小熊的紙箱,膠帶邊緣還沾著些許水漬,“問了快遞員,說是加急件,也不知道塞了啥?!?
“韓茜茜?”楊逸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這里面是什么啊,拿起來挺輕的。”花小樓晃了晃紙箱好奇的問道。
“肯定是絲襪一類的內衣物?!睏钜輪问殖堕_膠帶,箱內的粉色氣泡紙簌簌掉落。
“你是說被人穿過的那種神奇衣物?”花小樓眼睛瞬間亮得像兩盞探照燈,修長手指已經迫不及待地扒拉氣泡紙。
“對,就是你上次穿的,有助于修煉提升實力?!睏钜萆钪n茜茜的特殊能力,凡是她穿過的貼身衣物,都可以幫人提升氣運。
只是沒想到韓茜茜竟然如此貼心,還記得隔三差五給他郵寄。
“那這絲襪你留著沒用吧,不如送我?”花小樓拎起團半透明的絲線,薄如蟬翼的布料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上面還印著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