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頓時一片嘩然。
華琳儀愣愣的看著林以一,她感到林以一氣息有些不穩(wěn),便知道林以一方才一擊雖然奏效,但被對方拍飛長劍時,也被震傷了。
想著方才的情景,她忍不住道,“方才幸虧有你出手,否則容秀說不定就被這人拿了去?!?
“不用客氣?!绷忠砸豢戳怂谎郏斑@本來是我欠你們的,我欠你們每個人一條命?!?
眾人都是一愣。
賴八關和高集安等人是不知道林以一和這些人之前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而華琳儀等人是沒想到林以一會說出這樣一句。
容秀呆了呆之后馬上連連擺手,道,“林以一,都過去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的,我不用你還的?!?
江紫嫣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你當然不用她還了,她剛才都還過你了。”
容秀又鬧了個大紅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什么還,要欠也都是欠了顧十五的人情?!苯湘炭粗忠砸唬?,“要真當我們是朋友,今后就不要做那種蠢事,真有過不去的事情,記得和我們說說清楚,要扛也是我們一起扛?!?
林以一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知道了?!?
賴八關看著這些年輕人,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真的有些嫉妒。
他也有過一些師兄弟,然而到了此時,王幽山死了,他年輕時那些朋友,那些師兄弟們,也都一一消失在世間,只剩下他一個人活著逃出生天。
馮束青看著賴八關和林以一,此時卻有些擔憂起來,“崔老怪既有此手段,一開始恐怕就知道這里是我們針對他這些死士的陷阱,甚至已經(jīng)猜測出了顧道首的意圖是想試探出他更多的底細,那我們在此做了這么多布置,那真正等待轉運之地,會不會人手不足?我們需要盡快趕過去么?既然連大唐和高麗邊境的這些守捉使都是崔老怪的死士,他所能調(diào)用的兵馬可能遠不止這一支?!?
“馮兄請寬心?!辟嚢岁P笑了笑,道,“如果咱們這邊能夠應付得過來,他們那邊絕對應付得過來?!?
馮束青大吃一驚,聽賴八關的意思,是那邊的布置比這邊還厲害?
……
距離他們不到十里,古道邊一個規(guī)模差不多大小的殘破窯場之中,停著大量的牛車和馬車,此時牛車和馬車都停在最里的山崖下,牛馬都已經(jīng)被放開去吃草,車夫則聚集在一塊空地上吃著干糧。
山林之中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有一名身穿青色袍服,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余歲的男子,此時從林間的小道之中走出。
他似乎趕路趕得有些著急,額頭上已經(jīng)見汗。
他才剛剛走到古道上,窯場殘破的大門口就有個車夫模樣的老人走了出來,看了他一眼,又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的山林,然后語氣不善道,“就你一個人?”
這名青衫男子點了點頭,“我一個人要是殺不了你們這些人,那多來幾個人也沒什么用。不過你是?”
老人看了他一眼。
嗤啦一聲爆響。
毫無征兆,一道極為霸道,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氣機的劍罡便已經(jīng)沖到青衫男子的身前。
青衫男子的身體瞬間被洞穿,他倒飛出十余丈,狠狠墜倒在地,然后又慢慢爬起,他看著身上豁開的巨大傷口,用一種冷漠的語氣,緩緩的說道,“沖謙?你不是在長安么?”
“你以為我喜歡偷偷摸摸來這里?還不是顧十五個狗東西說反正我一個人在宗圣宮,也沒有什么人會去試探我。讓人易容假扮我最容易?!?
沖謙聽到對方那句話的剎那,心中就已經(jīng)罵了好幾句顧十五。
但下一剎那,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名毫無生氣,腸穿肚爛卻好好站立著的男子,寒聲道,“崔秀,當年我?guī)熜质遣皇潜荒阍O計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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