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的身體微僵,顯然晏長壽的這番話給他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但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只是不斷的朝著晏長壽逼近。
晏長壽卻是凝立在原地未動,接著道,“先前圣上和軍方在高麗邊境布置了諸多像你們這樣的守捉使,軍方的修行者資源也多向高麗這邊的邊軍傾斜,究其原因就是想要不斷捕捉高麗修行者,追查王幽山和其門徒的行蹤,但眼下看來,你們這群人倒是真的吃里扒外,拿著大唐的優(yōu)厚俸祿和修行資源,身為大唐的軍人,卻反而給王幽山他們這些人打掩護,怪不得我大唐這么多年辛苦付出,卻連王幽山他們的一點動向都把握不到?!?
他的這些話才剛剛說完,寒松突然暴起,手中刀光吞吐,長刀節(jié)節(jié)彈出,刀尖以驚人的速度直刺晏長壽的咽喉。
晏長壽身影一動,如鬼魅般往后飄動,眼看刀尖即將觸及他的咽喉,他的身體驟然毫無征兆的往一側(cè)飄動,身法十分詭異,這一刀直接落空。
寒松一直覺得晏長壽根本無法和自己對敵,所以一直在提防周圍有人偷襲,但此時這一刀落空,他頓時心中一沉,只覺得以對方這身法的詭異程度,恐怕自己未必能穩(wěn)穩(wěn)的拿下。
他心中剛剛閃過這樣的念頭,晏長壽左手衣袖之中卻已經(jīng)飛出三張火紅的道符。
轟!
這三張火紅道符瞬間化為三顆火球,朝著他身體沖來。
寒松知道這些幽州子弟都是顧十五的朋友,這對陣之中隨手激發(fā)道符,對于他而一點都沒有意外,他也不驚慌,左手只是往前一推,就想硬靠真氣力量將那三顆火球推偏。
這種道符所化的火球若是在身周炸開,那沖擊力相當(dāng)厲害,但用真氣推開,距離自己較遠(yuǎn)處爆開,影響就不大。
很多道宗修行者運用這種道符對敵時,都是出其不意的近身激發(fā),一掌拍出道符,自己飛退,所以這種手段也叫掌心雷火,距離一遠(yuǎn),對方修行者有足夠反應(yīng)時間,那威脅就沒那么大了。
寒松自認(rèn)為自己應(yīng)對得當(dāng),然而令他根本未曾想到的是,他一掌拍出,那三顆火球固然崩飛出去,但他身周突然涌出無數(shù)火星,轟的一聲,他身周瞬間發(fā)生爆炸。
“炭屑!”
“這倉庫原本有一半是堆積木炭的倉庫,地面漆黑一片,都是炭粉,但這種尋常的木炭炭粉形成不了這樣的爆炸,這人顯然是在地上灑下了什么更為厲害的法器粉末,我真氣激蕩,粉末飛舞,他這三顆火球根本不是想打我身上,只是用來引火,引發(fā)爆炸!”
等到四周盡是火光,渾身的肌膚火辣辣的劇疼,一股可怖的沖擊力砸在身上的剎那,寒松的腦海之中才浮現(xiàn)出這樣的念頭。
噗!
一口鮮血從寒松的口中狂噴出來。
他整個頭顱之中嗡嗡作響,不管再怎么努力的睜開眼睛,他眼前金星飛舞,一片漆黑,他的感知似乎還停留在爆炸發(fā)生之前的一剎那,他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晏長壽在哪。
與此同時,他感到自己渾身肌膚灼傷得厲害,但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體內(nèi)的臟器都似乎移位了。
轟!
也就在此時,他感到又有一個火燙之物沖到自己的身上。
他仰面往后摔倒的剎那,才明白這次是一張道符所化的火球。
“這爆炸能控制得如此精準(zhǔn),對他怎么形成不了威脅?”
寒松知道自己無法幸免的同時,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這樣的念頭。
……
爆炸聲剛剛響起,那名沿著這庫房的墻壁還在搜尋的伍長青柏突然身影一頓,前方的轉(zhuǎn)角,走出了一名身姿綽約,看上去有些靦腆的少女,和他四目相對的剎那,這名女子似乎絲毫不在意內(nèi)里的爆炸聲,卻是突然提起酒葫蘆灌了一大口。
青柏這才注意到她的左手之中原來提著一個紫紅色的酒葫蘆。
這酒應(yīng)該很烈,隔著數(shù)十步都傳來了酒氣。
這名女子的酒量似乎也就一般,一口烈酒灌下去,她的臉上瞬間就冒起了兩團紅暈,眼睛也似乎迷離了起來。
“要不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她看著青柏,有些羞怯的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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