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若又白了顧留白一眼。
顧留白輕易的讀懂了她這個眼神的意思:“又便宜你這小賊了?!?
顧留白真是欲哭無淚。
他身為事主都沒什么說話的份。
人家那些邊軍是為大唐拋頭露灑熱血,到了他這,怎么就要靠出賣自己的身子了呢?
耶律月理看著顧留白,卻是高興得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了,她眼中的裴云蕖等人,簡直就是大唐的活菩薩。
“諸位姐姐,你們還沒見過那鐘鐻金人吧?”她有心討好,眼珠子一轉便說道,“這鐘鐻金人可真是世間一等一的威武霸氣,我每次見了都身心震顫,你們要不要先看看?”
顧留白聽著就忍不住默默嘆了口氣。
這小蠻女居然還知道用稀奇玩意哄裴云蕖等人開心,關鍵別人不說,裴云蕖可是個好奇寶寶,她最喜歡各種稀奇玩意了。
果然,耶律月理話音剛落,裴云蕖就興奮了起來,“耶律妹子,鐘鐻金人在哪呢,快帶我們?nèi)タ纯?,這融煉六國神兵造出的奪天地造化的玩意,不比這法陣有意思?”
“就在這院子后面,諸位姐姐,我?guī)銈內(nèi)タ?。”耶律月理馬上就蹦跶了起來。
顧留白跟在這群女子的香風之后,他突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耶律月理,是不是覺得我那沖謙師兄一點用都沒有?”
耶律月理頓時一愣,轉頭道,“顧十五你怎么這么說?”
顧留白呵呵一笑,道:“你說你討好了他這么久有什么用,還不如裴二小姐一句話?!?
耶律月理想想這句話倒是也沒錯,但她又不能說沖謙老道沒用,尷尬了一會只能訕訕一笑,道,“顧十五,你們師兄弟關系,的確挺獨特的?!?
“那是。”顧留白道,“這師兄和我?guī)煵槐龋钦媸且粋€天一個地啊,完全沒法比?!?
“你在背后編排你師兄,讓他知道了,沒你好果子吃。”裴云蕖笑道。
“我一會明月行館就拿劍砍我,天底下有這樣的師兄嗎,沒事,他兔子尾巴長不了,沒幾天得意的勁了,我覺著沒過多少天我就能砍得過他,到時候他再給我黑著個臉我就給他好果子吃?!鳖櫫舭孜⑽⒁恍Α?
沈若若鄙夷道,“我怎么感覺你這是小人得志?”
這種談笑風生在鐘鐻金人矗立在他們面前時便戛然而止。
鐘鐻金人被運送至靜王府之后,沒有任何一個屋子可以容納得下,所以只是將它矗立在花苑之中。
現(xiàn)在圍著這尊完好的鐘鐻金人已經(jīng)搭了一個遮雨亭。
即便它只是靜靜矗立著,即便顧留白甚至控制著它大戰(zhàn)其余幾尊鐘鐻金人,但此時第一眼看見這尊鐘鐻金人的時候,一種極其震撼的感覺還是撲面而來,那更不用說靜王妃等人了。
“這是人間所能煉制出來的東西么?”
裴云蕖完全被震住了,哪怕這尊鐘鐻金人此時沒有任何的神通氣機綻放,但它那種沉重如山的氣勢,那種令人呼吸都不暢的威壓,完全不是寺廟之中那種同等高度的佛像所能相比。
它給人的感覺完全就像是個怪物,就是個龐大的殺器。
“煞氣怎么這么重?”上官昭儀這次隨著顧留白去扶風郡,也算是見過了大場面,但她看著這尊鐘鐻金人還是有種莫名的心怯,她感覺站在這尊鐘鐻金人面前,一閉上雙眼都有種置身于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中的感覺。
顧留白抬頭看著這尊鐘鐻金人,也宛如見到了一個百家爭鳴的修行者盛世,他有些感慨的緩緩說道,“秦滅六國時,正值修行者世界興盛之時,六國宗師眾多,各種神通物不只是盡顯各家手段,而且是真正的出入戰(zhàn)場,在戰(zhàn)場上廝殺。我們這時候的神通物飲血的機會少,他們那時候的神通物煞氣何等之重不難想象,這融煉六國神兵制造出來的鐘鐻金人,煞氣不重才奇怪?!?
“你覺得我真的有可能駕馭得了此物?”沈若若看著這樣的一尊煞物,心里直打鼓。要不是她是好面子的人,有這么多妹子在這,換了只是她和顧留白在這,她肯定已經(jīng)連連擺手,肯定要說,算了算了,這東西太過嚇人,我還是回去勾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