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李沉山心情不佳,這泥足僧人和他三尸神有關(guān),在這精神法域的牽扯之中顯得無比古怪,他之前連續(xù)給予重擊,這泥足僧人卻似乎并未遭受什么嚴重損傷,而且他直覺這泥足僧人和自己無法順利脫離精神法域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所以他此時祭起龍角弓這件至強的神通物,聽到泥足僧人再次發(fā)聲,他頓時無法忍耐,一聲怒喝之后,弓弦上瞬間滲出三縷幽黑色元氣,元氣飛出的剎那,瞬間團聚冰晶,三支如墨晶般的箭矢如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般落在泥足僧人的身上。
泥足僧人半截身體瞬間崩碎,一雙泥足更是直接被打成泥漿,但他半截身體落地,卻是依舊微笑道,“你…”
他才出口一個字,李沉山又已經(jīng)朝他射出三箭,他的整個身體被打得粉碎。
顧留白直覺這龍角弓威力有些駭人聽聞,而且這箭矢速度異常驚人,恐怕不好躲閃。
然而就在此時,他耳中卻響起王幽山的聲音,“我會擋住他的箭矢?!?
李沉山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顧留白身上。
他知道王幽山為了這一刻已經(jīng)等待了很多年,然而他始終覺得顧留白比王幽山更加危險。
如果兩個人之中只能殺死一個人,那他一定會選擇顧留白。
如果兩個人都可以殺死,那他第一個也要先殺顧留白。
然而也就在此時,他感到莫名的虛弱,仿佛身體力量瞬間被抽走一部分,就像是他還在低階修行者時,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之中的真氣噴涌太過劇烈,體內(nèi)深處的真氣一時無法接續(xù)。
他的呼吸微頓。
他看到一雙泥足在泥漿之中生長出來。
這到底什么法門?
哪怕是和自己的精神有所牽扯,這泥足僧人脫胎于自己的精神力量,乃是貪嗔癡所化,但擊潰之后為何不滅,而且似乎擊潰他反而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量?
顧留白幸災樂禍的冷笑起來。
這真是意外之喜。
他曾和泥蓮尊者在精神法域之中辯法,和泥蓮尊者的精神有過很長時間的接觸,所以他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傳說之中,泥蓮尊者曾在法門寺鎮(zhèn)魔。
但其實是心魔發(fā)作,設(shè)法陣壓制,而且最終還是失敗,只得重返法門寺,設(shè)置法陣令自己精神不滅,以期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有所領(lǐng)悟,或是得到機緣。
現(xiàn)在這精神法域諸多力量牽扯,他用泥蓮尊者的手段布陣,這法門寺地宮的法陣和李沉山這地宮大陣的氣機互相牽扯,頓時也讓李沉山陷入當年泥蓮尊者的境地。
當年的泥蓮尊者尚且知道要破除心障,且嘗試各種法門,但還是伏魔失敗,李沉山一心以力破法,又如何能夠成功。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主修刀劍,竟還有此等神通?!崩畛辽胶粑活D,心中卻生出強烈直覺,只覺得此事必定和顧留白有關(guān)。
他看著顧留白,滿眼都是殺意,“沈七七養(yǎng)出的兒子果非俗物,看來你的功法,不只是形成真氣神通。”
顧留白看著他,和他的心思完全一樣,若是今日讓李沉山活著離開,后患無窮。
轟!
李沉山體內(nèi)的氣機毫無端倪的猛烈綻放,他身外不斷綻放金橋,一座接著一座,直接顯化出九座金橋。
這九座金橋橫跨虛空,宛若連接天地,大量的元氣法則被他引動,他手中的龍角弓不斷震動,弓弦上一次性流淌出九條黑色的龍氣,九支墨晶般的箭矢同時落向顧留白。
顧留白直覺自己擋不住,但也就在此時,王幽山一步橫跨,已經(jīng)擋在他身前。
他體內(nèi)幽光大作,那些鼠影不停地啃噬李沉山的身軀,與此同時,數(shù)十片鱗甲從他的肌膚之中透了出來,擋在九道箭光之前。
箭光沖擊在這些鱗甲上,鱗甲之中發(fā)出龍吟,箭光崩碎卻不能進。
李沉山的面色難看至極。
真龍幼年成長時,每隔一年都會換一批龍鱗,每一批換下的龍鱗之中,會有一片鱗片分外的堅硬,匯聚神通。
真龍會將這片鱗片收集藏匿起來。
沒想到那條真龍換下的這種鱗片,會有這么多在王幽山的手中。
箭光和鱗甲沖擊,鱗甲之中響起龍吟,李沉山衣袖之中的那條真龍幼龍也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發(fā)出了悲鳴。
它雖然幼小,但此時的悲鳴竟然讓李沉山氣機有些不穩(wěn)。
李沉山那柄赤紅色長刀再次綻放光芒,他同時寒聲道,“再叫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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